黛玉对此一无所知,亦不晓得作为优伶之妻的袭人最命苦处便在于此,而卫若兰不喜将这些纨绔之辈吃喝嫖赌等事说与黛玉知道,恐脏了她的耳朵,因此夫妻二人用过晌午饭,垂钓至晚间,途中卫若兰又去山间捕猎,满载而归。
次日雪晴,卫若兰仍旧先去宫里,再去城郊京营,操练一番,再去各处村庄帮人扫雪除积,一则锻炼,二则行善,偶遇屋塌人伤,暂安置于田庄内reads;。
昨日野钓狩猎时卫若兰亦未清闲,已考察过当地民情,才有此决定。
当然,凡行此善时,皆以长泰帝名义而为之。
权势愈大,卫若兰行事愈谨慎,虽说长泰帝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卫若兰认为,仍要自己安分守己才是,文事半点不沾手。如今朝中夺嫡之争越演越烈,义忠亲王的案子才过去多久,朝中又是乌烟瘴气,几派人马不去查看民生疾苦,不去看雪是不是压塌了百姓的茅檐草舍,不去想百姓是否饱受饥寒之苦,天天在朝会上针锋相对。
和黛玉一起参详后,卫若兰明白长泰帝留下这些人的用意了,一是相互制衡,二是试探忠心,三是他们争斗时,总是暗中查探对方的罪名再行弹劾,恨不得送对方下狱,安插自己人接替,如此一来,省了长泰帝许多事。
卫若兰想到此处,摇头一叹,遥望雪山松林,不禁想起黛玉,不知在家做什么。
黛玉此时在家里料理事务,命人将两只活蹦乱跳的野鸡给妙真送去,又送了好大一块新鲜鹿肉,吩咐道:“跟母亲说,今天的吃完了,明天再送新的。”
管事媳妇答应一声,亲自送去。
谁知妙真此时并不在道观里,而是在牟尼院静慧的禅房里,和静慧、妙玉两个谈论道书佛经,吃过妙玉亲自烹的好茶后,妙真问道:“妙玉还罢了,年纪轻,亦未继承师父的本事,却说静慧你来推算一番,我几时才能心想事成?”
静慧师太看她一眼,笑道:“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妙真哼了一声,道:“趁早别在我跟前说这些,什么佛曰,这句话断然不是佛说的。我一连三天没沾酒肉,就怕冲撞了你这里的菩萨,你倒好,不应我。”
妙玉放下家常吃茶的绿玉斗,疑惑地道:“妙真师父问的是什么?如今卫节度使身兼两职,位极人臣,林姑娘又是世间有一无二的聪明女子,两人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双,日子又过得平静自在,师父有什么不满足,还有所求?”
妙真叹道:“你自幼出家,不知红尘许多事,哪里知道我心中所盼?如今的日子美则美矣,只差了一件,我才说美中不足。”
妙玉听了仍不解,静慧笑道:“你听她胡说,她不诚心出家,想回红尘抱孙子。”
妙玉恍然大悟,莞尔道:“原来如此。妙真师父若是替卫节度使和林姑娘求子,去求送子娘娘岂不妙?那里香烟甚盛,我们这里并不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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