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夫人听了,渐渐止住眼泪,拉着女儿道:“这就是静孝县主了,幸亏静孝县主随着卫将军在此处当差,不然咱们娘儿俩哪里有相见之日。”
章氏也已擦干泪痕,抬头猛见黛玉风流婉转,绰约如仙子,竟有几分面善,心中一动。
然而想到自己将来就要奉她为主,章氏顿时收了心中的几许疑惑,含羞忍耻地上来行跪拜之礼。自己也曾金尊玉贵,如今却沦为下贱,章氏心里更觉悲伤。
眼见章夫人眼露心疼之色,黛玉抬手道:“免礼罢。来了我这里,我虽不能抗旨免尔劳役,但是总比落在别人家手里轻省些,也无人辱尔。”一面说,一面命人搬了一只脚踏过来与她坐,对章夫人将手炉塞在她怀里的举动置若罔闻。
章氏再三道谢,方斜签着坐在脚踏上,两手紧抱手炉,低头道:“多谢县主慈悲,今日能与母亲相见,已是求之不得死而无憾的好事了。”
章夫人最是心疼女儿不过,忙道:“不知县主安排我儿做什么活计?”
黛玉面露沉吟之色,她虽同情章氏的遭遇,但却不会将她供养起来,当然,她也不会安排极脏极累的活计给她,在她思考的时候,章夫人已是急得不得了,起身含泪道:“我一生只此一女,求县主千万网开一面。”
黛玉听了,叹道:“人生跌宕,谁无起伏之时?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也不能十分使唤。我正想着家里有什么活计轻省,也不知令爱会做些什么活儿。”
章夫人忙道:“不管县主安排何等活计给她做,我都买十个,不,二十个或者三十个,哪怕是五十个一百个精通这等活计的人来供县主使唤,好歹减轻她一些职责。不瞒县主,我这个女儿自小娇生惯养,不说金奴银婢地使唤,屋里总有几十个丫鬟仆妇,哪里做过下人的活计。”说着,章夫人忍不住又哭起来。
章氏亦在下面垂泪,道:“回县主,别的活计奴婢的确不会,唯有针线活儿好些,配色还算雅致。不过,不管县主如何安排奴婢,奴婢都从命。”
闻听此言,黛玉心里倒觉好笑,道:“既这么着,就安排你在针线房当差如何?如今天冷得很,幸而针线房炭火倒够,前儿我听说平安州大营里兵士的许多棉衣都不足以御寒,冻得手脚生疮,已命针线房赶在过年前缝制出一些棉衣棉鞋来送给他们,正缺人手。”
章氏闻弦歌而知雅意,迫不及待地道:“这件事竟不必县主费心,只管交给我,赶在腊月前我就叫人做十万件棉衣和十万双鞋袜送到平安州大营,不仅如此,我也命人去采买治冻疮的药和取暖的木炭,保管叫营里的将士们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个冬天,不叫卫将军和县主操心一丝一毫。”不多不少,平安州大营不曾出现吃空饷的状况,故有十万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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