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州已不仅仅是形势险峻了,只怕早已成了半个朝廷,所有事情都由章旷说了算,大营里的将士如何尚且不知。卫若兰心中有此了悟后,言谈举止越发谨慎。
酒席将散时,舞乐稍停,众人意欲起身去更衣,章旷挥了挥手,笑对众人道:“我府里这些侍妾歌舞姬人别的还罢了,手脚性子倒是伶俐得很,就叫她们伺候各位罢,若各位看上了也可带回府中。”说着,指一名模样儿最出挑者伺候卫若兰。
命姬妾丫鬟服侍客人之事在大户人家常见,旁人戏谑一笑,都看向卫若兰。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卫若兰直接开口推辞,乃道:“下官新婚燕尔,且素来不喜此道,老大人知下官飞箭射猛虎,岂不知下官早已立誓终身不二色?”他原想说不屑,但已有多名官员和歌舞姬人调笑,他话到嘴边,便将不屑改为不喜,以免得罪众人。
章旷笑道:“卫将军文武兼备,又受当今圣上重用,何至于此?莫非是惧县主之威?”
卫若兰正色道:“老大人说笑了,誓言乃下官一人所为,早有数年,何苦牵扯到县主身上,坏了县主的名声?请老大人千万别再提起。”
章旷闻言一笑,自不强求。
倒是马广庆一干官员都笑道:“卫将军真真是不知人生之乐趣。”各自扶着姬人离席更衣。
当然,不止卫若兰一人叫了小厮进来伺候更衣等事,不用丫鬟姬妾,在场的也有几个官员如此,并未见章旷脸现不满之色。
经过此事,直至再入席间,卫若兰竟有些猜不准章旷的心思了。
卫若兰看不透章旷。
不愧是在平安州经营十来年的老人,也不愧是太上皇信任的心腹,也不愧被长泰帝如此忌惮,他今日既未示威,也未胁迫,席间不论朝事,不提匪患,只说风花雪月,好像胸无大志,又惭愧说没有剿匪安民之能,只云自己庸碌。
即使如此,卫若兰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听章旷问自己几时剿匪、几时赈灾,卫若兰恭敬地道:“尚未上任和前任将军交接,不敢贸然定下剿匪的日子,况且剿匪总要有个章程,此时一概都没有。至于赈灾,此事并非下官所管,料想陛下应有安排,请大人别急。”
章旷叹道:“不急不行啊,这一路上卫将军都看到了,劫匪多,民不聊生,商贾不敢过往,百姓不敢种地,以至于经济萧条、田地荒芜,正等着朝廷救命。”
卫若兰苦笑道:“下官初到,亦无计可施。”
章旷拈须不语。
早有长泰帝安插在平安州的一个官员开口,岔开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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