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大堂内,贾蔷是被两个小厮搀扶着,这才能强撑着跪在地上。
李简看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贾蔷,皱了皱眉,但对此情形也不说什么,他也看得出来,要是没有人扶着,堂下的贾蔷别说跪了,怕是得直接瘫软在地上。
便道:“听说你们是宁国府的,说吧,要状告何人?”
贾蔷在从宁国府赶来此处的路上多少恢复了过来了一些,这时候也能强撑着勉强说话,于是咬牙忍痛道:“启...启禀大人,在下贾蔷,乃宁国府正派玄孙,要...要状告那薛家之子,薛蟠,就是他将我打成了这样。”
李简听了,却是道:“薛家?哪个薛家?”
在他印象中,京城里确实也有姓薛的官宦人家,但理应与宁国府八竿子打不着才是,更别提会起冲突。
贾蔷喘着气道:“回大人,这薛家并...并不是神京本地人氏,而是那金陵城里的豪门大户,因与荣国府是亲戚,前些时日才来到京城,所以那...那薛蟠就住在荣国府里。”
听贾蔷这么一说,李简顿时就明白过来:“哦,原来如此,那他为何要将你打成这幅模样?且将事情始末详细说来。”
“大人,在下今日本来是想做个东道,与那薛蟠结识一番,便邀请他去鸿运酒楼吃喝一番,谁曾想...谁曾想那薛蟠竟然喜好男色,喝了些酒就无礼于我,在下觉得心中气愤不过,就出言呵责了他几句。
那薛蟠恼羞成怒,就叫了随从的两个小厮,三人一齐,当众就将在下打成了...这番模样,要不是有人及时将那薛蟠拉开,在下恐怕已经被那薛蟠给活活打死了,还请大人为...为在下主持公道啊,大人!”
贾蔷说到最后,已是忍不住哽咽了起来,话语里更是带上了哭腔,任谁听来,都只觉得像是受了满腹的委屈。
李简却不为所动,只是道:“你既然说那薛蟠当众打你,那可有人证?”
他从不会只听取一面之词,而是看有没有实实在在的证据,若没有证据,不管堂下之人说得如何情真意切,他都是不会完全相信的。
贾蔷道:“我当时还请了荣国府的贾琏和贾宝玉二人,他们全程都看在眼里,对了,还有鸿运酒楼陪酒弹曲儿的女子,以及酒楼里的小二、掌柜,他们都可以为在下作证,还请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