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怒道,“宝玉自小是我养大的,闹出这样的笑话,也是我教导有失。只是他再不好,自有他老子和我管教,那里就轮的上薛家伸手了?我听说那蟠儿这些年在外头极不成器,往后你倒是少和他家来往的好。没得给我们贾府脸上抹灰倒也罢了,只别连累了宫里的娘娘才是。”
王夫人唯唯诺诺的应了,见老太太自顾吃茶,只得告退。
原是兴兴头头的想来给林海拨火的,谁料想反碰了一鼻子灰,心里不觉也窝了些火气,只疑心是赵姨娘生事走漏了消息,回去以后不由分说,叫过来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赵姨娘平白挨了一顿骂,又不敢怎样,只得委委屈屈的回房。越想越觉得不能白白咽下这口闲气,便约莫着贾政要回来的功夫,打扮的齐齐整整的等在半路上,瞅人不见抛个媚眼。
果然贾政虽然目不斜视,却上了心。用了晚饭便过来赵姨娘房中。
赵姨娘是在这上面用惯了功夫的,自然知道他必定会过来,事先便细细的用白粉匀了面,偏又不上胭脂,显得肤白如雪,唇色惨淡。另配了一件藕色衫子穿上,俨然一个娇娇弱弱的病美人。
贾政素日便是最宠爱这个小妾的。见她脸色不大好,心里难免格外怜惜些,便放柔了口气问可是哪里觉得不大爽利。赵姨娘便红了眼圈,道,“ 并不是身上不好。只是今日太太生气,狠狠责骂了奴婢一场,奴婢心里觉得委屈,晚饭也用不下,此刻还是觉得心口有些微疼。”说着便拿起贾政的手去摸自己的心口。
贾政只当依旧是妻妾间那些争风吃醋的事体,并不想细问。只是看赵姨娘楚楚可怜,倒也不忍心,便道,“太太素日并不是那拈酸吃醋的人。莫不是你又惹祸了么。”
赵姨娘便垂下泪来,道,“哪里是奴婢,不过是宝玉,”说到这里故作失言,忙拿手掩了嘴。
贾政一听宝玉两个字便留了心,定要问个明白。
赵姨娘这几日也听了些 半真半假的闲话,便道,“听得外头那些人说,宝玉和薛家大少爷为了争谁家的孩子打了起来,最后还是那边琏二奶奶过去帮着说和的。今日不知怎得又被老太太知道了, 把太太传过去说了几句。太太硬说是奴婢走漏了风声,奴婢实在是冤枉得紧,自从分家之后,奴婢连那边都不曾过去几回的,何况又不得老太太青眼,哪里能说得上话呢。”
只把贾政气得变了颜色,立刻便要发作起来。赵姨娘忙伸手拦住,怯怯的道,“老爷若是生了气,倒越发是我的不是了。况且此刻也晚了,那边老太太只怕都睡下了,若是惊动了老太太倒不好了。不如明日再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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