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立时来了精神,忙问道,“鲸卿如何怎样了?”
茗烟道,“小秦相公回家之后便病了,我偷着去瞧过一回,虽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是那人越发瘦了。昨儿来旺去瞧了瞧,回来悄悄和我说,小秦相公很是惦念着二爷呢。只是老爷和太太都发了话,不许他再回家塾念书,他伤心的不得了的,只想着见二爷一面说说话也好。------二爷可千万别对人说是我说的,教太太知道了定打死我了。”
宝玉听这些话,眼圈便红了,又想起秦钟那清眉秀目,粉面朱唇,忽的站起身道,“我要瞧瞧他去。”
茗烟忙拦着他道,“二爷这回子怎能去,外头李贵他们还守着。依我说,等会子北静王爷回来了,二爷不如同王爷说在这里用了饭再走-----那时打发外头那几个先回府,等后晌再来接二爷便是。等他们走了,咱们要去哪里去不得呢。”宝玉想了想,似乎这样是最得体的法子了,既能无声无息的去探视秦钟,还不至于惊动了贾府的人。遂点点头。
待北静王回来,两人闲话一回,宝玉便半吐半露的说出想去看视秦钟,只是须先瞒过家里。
果然北静王是个妙人,闻弦歌而知雅意,吩咐出去告诉贾府几个下人且先回去,自己要留宝玉用饭,天黑前来接就是。
宝玉登时便喜动颜色,说了数个谢字。水溶笑道,“你我之情谊,何须一个谢字。”宝玉微微红了脸,也便笑了。
待打发走了李贵几个人,水溶便命一个心腹小厮引着宝玉和茗烟从后门出去。因怕人瞧见,故而不骑马,换了一顶四人小轿给宝玉坐了,直奔秦家而来。
茗烟乖滑,不教往前门去,只来至秦府后门,扶了宝玉下来,一起敲门进去。可巧这日秦业不在家,两个人便一溜烟的进了内室,只见秦钟脸色苍白,阖目躺在炕上,门口只有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子站着,见他俩进来倒吓了一跳。
宝玉不管别人,只盯着秦钟的脸,道,“鲸兄,我来了。”秦钟听见声音,缓缓睁眼,见是宝玉,惊大过喜,道,“你如何敢来这里?”宝玉便把去北静王府的事儿说了,道,“鲸兄放心,除了茗烟并没有人知道的。”
秦钟这才放下心来,遂流泪道,“我还只当一时半刻见不到你了。谁知你终究还想着我的。”宝玉也泪流满面,道,“我时刻都想着你,只是家里老爷太太不许我来。你如今觉得怎么样了呢。”
秦钟道,“前儿你们府里的来旺送了许多药材过来,又荐了个好大夫,如今吃了两天药,已经觉得好多了的,想来过些日子就大愈了。那些药材都是珍贵之物,我们家和来旺素日也没有什么往来,他如何肯平白无故的送我,想来必定是琏二婶子打发他来的,怕是不欲使令尊令堂察觉,才只说是他自己的意思。这份雪中送炭的情谊,倒叫我感激涕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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