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迎春惊愕之下,先是抬起螓首望了邢夫人一眼,随即羞红娇容,继而垂首。
“婚姻大事,自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倒是乖巧伶俐,虽说你不是我所出,但我向来视你为亲生,如今你年岁也到了婚配之龄,今儿我这有一良配,老爷与我却是极为满意,故而我此来是问询一二。
老爷也发了话,虽说你是庶出之女,等你出嫁之时,我与老爷都会许你一份厚厚的嫁妆,只盼你以后在夫家过得有头面,才不让夫家小瞧了去。”
邢夫人为了以后的北凉香水,准备在迎春出嫁之日,咬咬牙出一点血。
迎春闻言,脸上的娇羞更甚、可惜她一直垂低螓首,不然邢夫人只会更加觉得云哥儿的确是个有福气的人。
此时的迎春,娇容爬满红晕,恰恰是应极了温柔娴静的小家碧玉。
按理,从男人的角度来选择,迎春才是众多男人的择妻标准。
温柔乖巧,没有丝毫的心机,且不会对男人有太多的想法,在家只会做好女儿的位分,出嫁则从夫。一切以自家男人为主。
正是所有男人眼中的三从四德,唯一就是出身差了点。更是因为她生来便是贾赦的女儿。
“女儿全凭父亲和母亲作主。”迎春垂着螓首,细声细气地答了一句。
“那便好,那人便是桂花院的云哥儿。你觉得怎样?”邢夫人极是满意迎春的举动,笑着把二丫头未来的夫家道了出来。
“啊!云~大哥!”迎春闻言一怔,错愕之下抬起螓首,此时她的羞意完全被云大哥三字给冲散,一双好看的杏眼满是惊讶。
虽说云大哥一直居住在桂花院,迎春与他也没有过多交集,只是观他院里的下人们,当知云哥儿是个好相与的人。况且,对于迎春来说,云哥儿生得也是颇为俊俏哩,且有才气,就是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云哥儿会不会下棋!
“老爷与我相中的,可不就是你云大哥,方才老爷还说,东府的珍哥儿还想着把他的妹妹许予云哥儿,实是四丫头尚小,大家也知珍哥儿这是顽笑话。”邢夫人品了一口茶汤,眯着眼把话点了一点。
“女~儿全凭父亲与母亲作主。”娇羞之下的迎春再次重复了这句。
对于迎春来说,总是会有出嫁的那天,当下的年代里,有几个女子能和她这样,在没有三拜九叩和揭红盖头前,就能见到未来的自家夫君?
对于云大哥,迎春自是极为仰慕的,但今天前却是从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是历来把云大哥当成一位哥哥。
彼时被母亲言明,迎春除了娇羞之余,心下也是有一点小欢喜的。毕竟,她不需要嫁给一个不知根底的人。
云大哥,却是一个极为有趣的人哩,听说他除了诗词书法一流之外,乐理也是一绝。未来能有这样的一位夫君。迎春觉得挺好!
邢夫人自然是对迎春的神色尽收眼底,自然是觉得老爷交待她办的事儿成了。
……
大明宫,紫宸殿。
景顺帝端坐在龙椅上,皱眉翻着探事司与绣衣卫递上来的奏折。
随着戴权的唱报完毕,景顺帝沉声说了句“宣”!
徐北云趋步走进紫宸殿,来到高台下方,大礼参见景顺帝,随着景顺帝的免礼平身,徐北云起身站好。
“却不知陛下相召小臣为何事?”
景顺帝将案桌上的一份卷宗递向戴权,戴权急忙躬身双手接过,从高台上步下殿中交给凉王世子。
徐北云从戴权手中接过卷宗,展开一看。
原来今晚刀客们的目标,那名女子实为去年那位谋反国公的一名旧部孙女,那位旧部名为方为其。他手中掌握着南边走私的联络人名单。
绣衣卫查出是来自镇江的江家,而江家满门五十余口人却在正旦前十天上吊而死。金陵那边的绣衣卫千户去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