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古往今来,一共才出几个状元?哪有那样的本事,他平平安安的,不惹是生非,不做纨绔子弟,凭他爱做什么,从文从武,我都不拦着。”
话题一转,道:“麒哥儿两岁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给他启蒙?”
雪雁看着吃得正开心的麒哥儿,丝毫不知黛玉已经考虑到他的功课了,遂笑道:“他生下来到如今,咱们都是爱看书的人,诗词歌赋没少,耳熏目染之下,这孩子已记了几首诗词,只是若要启蒙,还是三岁以后罢,眼下只随意教他一些唐诗宋词。”
麒哥儿嚼着鸳鸯才递上来的鲜花饼,口齿不清地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窦燕山,窦燕山。”他连续念了两句窦燕山,却不记得下面的了,一时瞪眼张嘴,不由得揪然不乐,泪珠儿溢满眼眶。
黛玉见他急得快哭了,忙笑道:“咱们麒哥儿记性真好,能背这么多东西了,下面的不会了,一会子叫你妈教你。”
麒哥儿听了,顿时破涕为笑。
麒哥儿的记性极好,雪雁常带着他在书房看书,偶尔念出几首唐诗宋词,三五遍后,麒哥儿便能朗朗上口,多教几回,他能牢牢记住,雪雁念了上句,他能顺着下句背出来,赵云和雪雁都是又惊又喜,虽三岁后启蒙,现今便开始悉心教导他背诵一些启蒙书籍。
转眼到了第二年,麒哥儿已经会背诵十几首唐诗了。
雪雁因又有了身孕,黛玉听后,便叫她将麒哥儿送到自己身边,既与大哥儿作伴,自己也能教导他,也不会让雪雁太过费心,雪雁自知黛玉无所事事,也乐意如此。
这日雪雁到黛玉家,只见麒哥儿两只手背在身后,站在黛玉跟前昂首挺胸地背诗。
见到雪雁,麒哥儿眼睛一亮,几乎要立即冲过去,但是强忍着继续往下背诵,只是在背诵的时候,一双溜溜的眼睛不住往雪雁身上瞥,黛玉娇叱一声,道:“麒哥儿,老老实实背完,不然你妈一会子给你几下子。”
麒哥儿眨眨眼,连忙垂下脑袋,跺了跺脚,继续背诵,不消片刻,就背完了。
雪雁听他背得又急又快,彼时自己腿脚还没跨进门槛。
麒哥儿刚刚背完,飞身跑到雪雁跟前,奋力地迈过门槛,险些摔个跟头,被雪雁一把扶住,他抱住雪雁的腿不放,瘪瘪嘴道:“妈妈坏,都不来找我顽。”
雪雁牵着他进屋,笑道:“你不是跟伯母亲密,怎么又来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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