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乾帝考究诸位皇子,但是知道诸位皇子对自己的皇位虎视眈眈,自然心寒。于连生跟着长乾帝日久,只为长乾帝不忿,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
雪雁问道:“当真没有法子?”
于连生叹道:“夺嫡之争,素来都是你死我活,有什么法子?除非是立太子,可是即使立了太子,底下兄弟虎视眈眈,太子之位未必稳当,想当初义忠亲王老千岁不就是太子,后来坏了事儿被废了?老爷经历过腥风血雨,便不想看着诸位皇子们手足相残。”
雪雁莞尔道:“既然如此,不如密建皇储。”
于连生素知雪雁心思深细,忙问道:“何谓密建皇储?”
雪雁想起雍正帝所用的立储之法,道:“就是将传位诏书封入密匣内,由圣人择一秘密之处安置,届时由皇家宗室并文武大臣同时启匣为证,立密诏所定之储君为帝,如此一来,谁也不知道密诏中立了谁为储君,诸位皇子只能孝顺圣人,友爱兄弟,减少了彼此的纷争。”
于连生眼前顿时一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雪雁当然不会自己是从史书上所得,笑道:“我有一件好东西,麒儿想要,好儿也想要,虽兄妹友爱,比别个不同,麒儿和好儿都不是气的人,但是我却不能厚此薄彼,给谁都有不是,于是我便放入匣内,告诉麒儿和好儿,他们两个谁读的书好,谁写的字好,将来这东西我便给谁,为了得到这件东西,他们两个都勤勉起来。”
于连生沉吟片刻,头道:“果然极好,我回去给老爷听听。”
雪雁忙道:“哥哥千万别是我想的法儿。”
于连生头笑道:“放心。”
回到宫里,于连生果然不提雪雁的话,只起外甥和外甥女的趣事,因道:“一件东西两个孩子都争,的妹子想出了这个法儿,两个孩子都想得到,因此越发勤勉起来。”
长乾帝正因诸位皇子年纪渐长而烦恼,听了于连生的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于连生又笑着重复了一遍。
长乾帝蓦地目露精光,问道:“你再一遍?是什么法儿?”
于连生含笑了第三遍,末了道:“匣子里的东西放着,两个孩子都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但是为了那件东西,两人都分外苦读。”
长乾帝哈哈大笑,道:“他们的心思越来越多了,你这法儿倒好。”
完,长乾帝心中便想着此法,若是自己秘密建储,诸子都不知道谁能登基,必然相继奉承讨好自己,他们都想着自己的名字上密诏,即使仍有事端,但是也能减少他们手足相残的种种纷争,毕竟一旦在自己跟前不好了,便没了继承皇位的前程。
长乾帝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次日便召见群臣,颁布此法。
不管是王公宗室,还是文武臣子,听到这种法子,都相顾骇然,亦觉不解,皇长子等人却都心头凛然,暗暗苦笑,若是明立太子心里倒好,心里有数,如今密建皇储,谁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对手。
长乾帝笑道:“今诸子年纪尚幼,长者不过十八,朕亦不过三十有余,建储一事实在不急,必须谨慎些,但是人有旦夕祸福,不得不防之。朕已亲写密诏,封于匣中,置于大明宫正中高处,朕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诸王公大臣共览立帝。”
众人虽觉此法匪夷所思,但是都知道诸皇子之事,一时均无异议。
密建皇储之后,朝堂内外顿时为之消停。
长乾帝暗暗派人看着,得知诸位皇子不再针锋相对,虽然只是一是为之,但总比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强,遂与于连生道:“虽然密诏建储此法甚妙,但是若是他们治死了对方,即便对方在密诏之上,到时我也只能重新改了密诏。”
于连生笑道:“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只能老爷费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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