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海上打得好,为朝廷立有大功,你想要什么赏赐?”朱咸铭语气和煦。
虽然皇帝表现得平易近人,但朱景洪仍保持着高度戒心。
朱景洪答道:“爹……做儿子的为父亲效劳,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哪还敢要什么赏赐!”
“我一向赏罚分明,你有功就该赏,说说吧……想要什么!”朱咸铭很是认真说道。
这可让朱景洪犯了难,他也不知该要多少,因为他把不准皇帝的心意。
“这个……爹您想怎么赏,儿子都愿意受着!”
听到这话,朱咸铭直接笑了:“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这赏赐跟烫手的山芋一样!”
“儿子万万不敢!”朱景洪连忙告罪。
儿子成熟稳重了,就会产生疏离感,这一点朱咸铭体会很深。
以至于此刻,让他生出惋惜之情,然后放缓语气说道:“你想要什么尽管,爹不是小气的人!”
这一刻,朱咸铭是真想这小子要点儿什么,只要不是直接要“太子之位”,他任何条件都会直接答应。
细细回想,朱咸铭不禁发现,这些年对朱景洪的功绩,他还真没有好好赏赐过。
细细思索后,朱景洪答道:“去年初,儿子被您禁足,先是被罚了半年俸,然后领的是郡王俸,所以能不能……把罚的俸退给儿子,再把俸禄涨上一涨!”
听到这“新颖”的要求,朱咸铭着实被惊到了。
“你想好了,就要这些?”
朱景洪笑着说道:“您若能赏赐个几十百把万万两银子,儿子也愿意接受!”
别说现在朝廷现金流困难,即便此前资金充沛之时,也没有对个人赏赐百万两的事。
朱景洪是开玩笑,谁知朱咸铭却说道:“当然可以……只是现在不行,朝廷没钱赏给你!”
“儿子就是玩笑,爹您可别太认真!”
朱咸铭笑了笑,随后说道:“你在西夷港口城池缴获的钱财货物,折合下来有近一千二百万两,此番抚恤外加赏赐用去四百万,新修港口征募士卒又用去二百万……”
“一个多月前,你提交的所谓扩建()
水师五年计划,又得耗费千万两之巨,真是钱挣得快花得更快!”
皇帝提到了的前两件事,已经花出去了六百万两银子,但所谓的扩舰计划得一步步来,到眼下还没开始正式执行,所以朱景洪的缴获还剩六百万。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花钱这事儿就得有气魄,没有胆量哪有产量!”
“咱把舰队建好了,往后纵横于大洋之上,那钱财还是滚滚的来!”
听到这些话,朱咸铭神色凝重道:“依着的你的计划,设辽东、金陵、浙江、广东四大水师,共三十支舰队六百艘战船……”
这确实是朱景洪的计划,而且是十年内的初步计划,再往后十年或许还会根据需要,进一步扩建水师以及配套设施。
“且不说建造耗费甚大,建好之后维持同样耗费甚大,咱们真的能收回本儿吗?”朱咸铭深有疑虑。
朱景洪只能再度解释:“爹,您想想看吧,英法葡西这些国家,没咱们都能养那么多舰队,就可以知道掌控大洋统治异域,该有何等大的利润!”
类似的理念,朱景洪已说过许多遍,这些内容朱咸铭都知道。
“辽东水师经过大战,如今还有甲级舰五艘,乙级舰二十一艘,丙级舰三十三艘,可还有一战之力?”
皇帝突然问这个话题,让朱景洪非常的意外。
“得看跟谁打,若单独对上英法葡三国,不可能有胜算!”
“日本呢?”朱咸铭问道。
“日本?”
见朱景洪面露不解,朱咸铭解释道;“南司上报,日本石见、山梨、新潟等地有大矿,年产银可在百五十万两以上!”
“辽东水师闲着也是闲着,若能威服日本迫使其纳贡,同时也还起到了练兵的作用,这便是一举两得!”
原来是这样……朱景洪颇为意外。
见朱景洪面露思索,朱咸铭走到了他面前,问道:“这件事……你说有没有搞头?”
朱景洪问道:“爹……咱大明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这么做您不怕伤到其余藩属之心?”
这不是拘泥于繁文缛节,而是必须要考虑到的现实问题。
不管怎么说,日本都是大明名义上的属国,只为了银子便向其开战,难免会让别的藩属国产生兔死狐悲之感。
其中得失,着实是该小心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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