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意给白云起安排的房间同样在西厢,与柒白的屋子相邻。柳昭妍着了繁复的素白华裳,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脚步生莲,不急不缓的朝白云起房间方向走。
“王爷。”守在门外的士兵见她来了,连忙恭敬敬礼。她摆手让人退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摆设并不复杂,边关小城的营房虽然是砖瓦不是帐篷,但富贵的家什也不会办置,只是简单摆放了两张案几,一张新绣新铺的添漆床,小得仅仅能容一个人。半透明的白纱围合了全部,隔着帐幔隐约能看到里面躺了一个人。
再环视一下四周,东南方向搁有一长案,案上文房四宝样样齐全,旁边镇纸压一张墨迹已干的纸,走近一看,纸上写有“蟹壳、煅灰掺患处,止血……”等字样。长案旁边有一檀木几,几上点着香炉,静静吐着云纹状香烟。
手无意识的滑过香炉壁,感受到壁上突出的细纹,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略微皱了皱秀气的眉。白云起身边似乎已经很久没人照顾,自上个书童死后,他好像再没有招小厮。
情绪有些复杂,她轻手轻脚地移动到床边,站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里面那个人,眉头越皱越紧。
从她自己来说,对白云起,她没有半点感情,甚至是一点也不喜欢的,在他危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斩杀。但是,对这具身体来说,他却是这身体原主人心心念念的人,这让她没法做到对他忽视,原主人在这具身体里残余下惯性,而这些惯性让她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想对他好,想一直有他在身边。
左胸口又开始抽痛,柳昭妍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心境平和一点,以此缓解胸口处的疼痛。这种情况她大概3-7天就要经历一次,每次发作都伴有四肢冰冷、冷汗淋漓等症状,除了白云起,无人可解。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不喜欢白云起,却又要一直将人禁锢在身边的原因,因为只有白云起在,只有看着他,抱着他,呆在他身边,她的疼痛才会得到缓解。为什么会这样?她暂时还不知道,只当做是身体原主人想他了,每隔3-7天便疼痛一次,用疼痛来提醒她去看他。
“如果我是你,我会觉得不值。”低声呢喃一句,她为原主人的痴心感到惋惜。用情太深终是苦,明知他要你的命,还傻傻剜出自己的心卑微奉上,最后以惨败收尾。他还是他,还是过着安稳生活,而你呢?柳家满门被洗,三十六口人全部魂归西天,为了一个喜欢的人,送上全家三十六条人命,这样,你觉得值不值?到了下面,你有何脸面面对亲人,面对列祖列宗?家与情,孰轻孰重,你拿捏错误。
撩开帐幔,也不去看那人的脸,抚着胸口便躺了下去,身体重量全部压到被下的人儿身上,不在乎是不是会把人突然压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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