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奴婢只想尽心伺候主子,死也不愿嫁人的。”袭人找到了自认为最好的答案。
“那你们呢?”宣楼转而看向其余人。
麝月紧跟着袭人表态,说完话,表情就像一只受惊了的兔子,缩着脖子直掉泪。其余的丫鬟纷纷响应,以袭人马首是瞻。
“那好,索‘性’全部打出府去。”宣楼说罢,便提袍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
袭人等吓得没了魂儿,真没想到大老爷敢这样干脆的处置她们。众丫鬟脑子里一片空白,六神无主,互相观望。
棕竹见袭人瞧不上自己,心里有了怨气,乐得打发她们出去。
“几位姐姐,都起吧,随我去张嬷嬷那领了板子,就赶紧收拾东西出府吧。”
众丫鬟吓得不行,赶紧围着袭人求她做主。袭人带着众人出了‘门’,追上了站在巨石边上的宣楼。
“求老爷开恩。”袭人行礼道。
宣楼一心在石头上,嫌她们烦,“滚!”
“老爷,您就算要打发我们出去,也得先问问老太太的意思。我们几个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拿着老太太给的月例。”
宣楼动了动眼珠子,转头看袭人,慢慢凑到她跟前,对其低声道:“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敢威胁我?别说老太太,你就是拿皇帝来威胁老子也没用。”
袭人惊讶地瞪着大老爷,没想到对方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老爷,这种欺君犯上的话万不该说。”
宣楼冷笑,仰头高声道:“怎么,装晕糊‘弄’老爷还不够,还想无赖本老爷?”
袭人自知自己上了当,忙解释不是,转头问麝月等人听没听到。
麝月是听到那么一点点,却不敢确认,更不敢的当着老爷的面儿说。她只是个狗奴才,人微言轻,说诽谤老爷的话谁会信。
宣楼对于敢跟自己叫嚣的袭人很不满意,他不爽了,袭人就甭想有好下场。“敢站出来指认袭人恶行的,本老爷会开恩留你们在府里,否则照从犯处置,一律打出府去。”
众人一听,默了会儿,很快就有主动站出来表示愿意作证的,更有人落井下石,列举出袭人往年干得丑事。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别说把袭人大出府去,送官发配都够了。
自以为稳坐宝二爷姨娘的袭人,素来在众丫鬟们面前风光无限,万没想到今日落得个被人人唾弃的局面。
袭人挨了三十板子,灰溜溜的被打发出府。家里人听说她的恶行,脸上无光,都不愿认她。悄悄地将她关在屋子里,等她养好了病,便随意卖给一个商人老头做小。
宣楼自受伤之后,就发奋修炼,加紧切割石头,据为己有,以免再出现道士事件,节外生枝。
跛足道人被宣楼拍了灵符之后,法术无法施展,一直蹲在铁槛寺的大牢里。灵符持续时间只有十五天,宣楼便每隔半月来牢里‘探望’他一次,拍灵符。跛足道人云游四方惯了,从没在一个地方呆过两天,况且铁槛寺大牢又臭又脏,四周充满了各类犯罪的凡人,环境污浊不堪。这这种日子于跛足道人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他的道骨清风,非凡脱俗……全完了。
每次宣楼来,跛足道人都跳脚大骂。宣楼也不理他,远远隔着牢‘门’,将灵符拍到毫无招架之力的道人头顶之后,便飘飘然离去,留一个清俊非凡地背影给他。惹得道人更加咬牙切齿,恨他入骨。
这一日,四皇子捎来消息,告知宣楼贾元‘春’昨夜忽被皇帝宠幸的消息。
宣楼绝不能让二房翻身,叫来贾敏商议:“是时候让王氏‘去死’了。”
“母亲那儿还在犹豫,总以跟她娘家人商议为借口,不忍心。”贾敏低‘吟’道。
“老太太爱犯糊涂,咱们毋需理会。就这么定了,今晚就死,叫凤丫头准备丧事!”宣楼坚决道。
贾敏有些惊讶,“这么快?”
“再等,元‘春’就封妃了。”宣楼看向贾敏。
贾敏立刻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趁着夜‘色’,贾敏命人将王夫人‘迷’晕,偷偷抬到码头,并令亲信将其运到扬州林家一处庄子上,就此将其圈禁。
夜一深,东苑就响起哭嚎声,丫鬟们开始大肆宣告二太太病逝消息。
贾政宿在赵姨娘房内,得知消息之后,也没什么心情去探望。在他心里王氏早已经是个无恶不作的毒‘妇’,早该死了,丝毫没有夫妻之情可念。
贾母次日一早才得知消息,万没想到王氏就这么死了,心一软,闹着要去瞧瞧,被贾敏好言劝下了。
晌午时,宫里忽然来人,宣告元‘春’封妃之事,并表明了省亲之意。
贾母和贾政闻言俱是欢喜。
宣楼冷不防道:“娘娘生母刚刚离世,三年内似乎不宜省亲啊。”
此话彻底堵住了太监的嘴,也断了贾母和贾政的念想。太监一去,俩人就遗憾的互相叨叨半晌,埋怨王氏死的不是时候。
于宣楼和贾敏来说,她“死”得正好。
三日后,林如海到京。宣楼开大‘门’相迎,却见林如海身后跟着个光头和尚,此人头上还长着癞,很不美观。
宣楼感觉到危险气息,眯着眼睛,警惕地盯着那个一步步靠近自己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