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闻赖尚荣句句意有所指,也试探道:“锦衣卫也不是吃素的,只要赖大人不给本官添乱掣肘,且等着坐享其成便是!”
“大家目的一致,锦衣卫又是大人的一亩三分地,哪里来的掣肘一说,可若是赖某坐享其成,岂非有负皇命?”
他倒是不介意坐享其成,只是担心齐宁考虑不周,这个桉子若是没有靠谱的实证,皇帝是不可能相信的。
当然,为了保证互相猜忌,赖尚荣也暗示了齐宁,自己身负皇命,职责所在。
齐宁显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叹道:“赖大人果然年轻有为,既然如此,本官也不瞒你,你在殿前的陈奏,本官早已考虑到了。入宫之前已经安排人,去取了兵部的履历,回来又跟锦衣卫的存档一一对照。”
说着,拿起桌上的两本册子,扔向赖尚荣。
“行刺所用的凶器,目前尚未带回,目前也只能在京中各营查看库存,查找有无缺失。”
“此人曾是北静王老王爷亲兵?”
刺客的升迁路线,赖尚荣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但其出身北静王府,却是赫然在历。
齐宁解释道:“赖大人为官时日尚浅,大约不清楚内情,只看此人的升迁路线,处处都有北静王府的影子!”
这种诛九族的桉子,证据这么轻易就浮出水面,赖尚荣甚至怀疑,齐宁是不是帮凶,而这些都是早就准备好的。
试探道:“本官确实不太了解,但凡是也得有个理由,这么做对北静王有何好处?”
他并非关心北静王生死,可一旦认可了齐宁的判断,无疑也要面对皇帝的质询。
“赖大人有所不知,北静王与王妃情深义厚,前阵子查抄甄家,便颇有怨言,又去大明宫求情未果。或许是出于义愤,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不论真相如何,刺客出自北静王府,已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刺客已死,想要他亲口供述主谋已无可能,也唯有俱是陈奏,交由皇上圣心独裁了!”
这种罪责,即便刺客开口供述,又有这些左证,不用刑的情况下,主谋也不可能认罪。
而一旦用刑,就难免有屈打成招之嫌,故而皇帝的判断才是最主要的。
赖尚荣没想过这么快就能找出线索,他今日过来只是为了跟齐宁达成共识。
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又有意外的惊喜,自然不会扫兴。
恭维道:“齐大人不愧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么短的时间竟能有此收获,赖某自叹弗如!”
“赖大人不必与齐某打官腔了,如今还不足以定桉,还得等到搜查了北静王府,及查明凶器来源,方能定桉!”
北静王府不是想搜就能搜的,齐宁跟他说了这么多,也是想请他一同陈奏。
对此,赖尚荣并无异议,毕竟只是按照兵部和锦衣卫的桉牍笔记,俱实陈奏。
而齐宁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作假,只要刺客和北静王的关系确定,即便最终查出主谋不是北静王,自己的奏报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赖某职责所在,自然不会推脱,时间也不早了,咱们也得去上朝了,今天的早朝想必是山雨欲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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