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鼎道:“当时他名声不显,只是国营司郎中,如今非但已是户部侍郎,还兼着国营司和工部的差事,恐怕……”
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云儿到底与她们不同,怎么着也得让他出点血。”
二人商议了半晌,始终也没个定数,既怕要少了吃亏,又担心开价太高,适得其反。
“要么咱们摆明车马,让他自己开价?”
“不妥,不妥!让云儿为妾已是逼不得已,再亲自上门讨价还价,岂不让人说嘴?”
“要么咱们找个中人,帮着说合?”
说到这,兄弟二人往荣府瞥了一眼,异口同声道:“琏二!”
话说出口,不由追悔莫及,若是早一点想通此节,路上就与贾琏说了,都不需要等到明日,他正好回去帮着说合。
而今,贾琏回家倒不是不能上门,可赖尚荣还未走,岂不是掩耳盗铃?
想到这,只能各自上车,打算明日再找贾琏。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他们并不知道,贾琏非但没有回家,反而只与他们一墙之隔。
赖尚荣虽然说在家等他,但贾琏只当那是替他遮掩家丑。
是的,他已经被赖尚荣拿捏住了,非但不敢有怨言,反倒觉得赖尚荣是帮着自己遮掩家丑。
不得不说,已经将缩头乌龟,做到了极致。
原以为将史家二人送出门,等上片刻便可熘走,没成想刚走到门前,却发现二人的马车仍在。
连忙将头缩了回来,随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到墙外传来窃窃私语。
虽并未听到完整版,却将二人的盘算尽收耳底。
听到二人的打算,贾琏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将事情的经过融会贯通。
怪不得赖尚荣上回说让自己尽一份力,今日却又突然改口,还屡次三番提及薛家。
薛姨妈与薛宝琴的关系,与史家和史湘云何其相似?
自己竟然没能领会其中的真谛,差点错过了一个表功的机会。
想到这,急忙转身往二门走去。
可走到半道,却又突然止住脚步,喃喃道:“算了!这会去万一打扰了尚荣,倒是不美,还是明日一早再去禀报吧!”
只是,他虽然不忍心打扰赖尚荣的好事,却让赖尚荣白等了一场。
因考虑到还要等贾琏回来耳提面命,他也没急着跟王熙凤回房,反而重新回到了偏厅。
王熙凤见状,只当他想换些花样儿,连忙跟了进来。
见赖尚荣闭目仰靠在椅子上,扭腰摆臀来到他的身前,缓缓而下坐了个结实。
赖尚荣原本不想过分刺激贾琏,故而在偏厅等他,但此刻软玉香怀,也不忍心推开王熙凤。
只得对外头吩咐道:“贾琏来了记得通报!”
“尚荣在等他?”王熙凤听闻,立即停止了动作。
“嗯!还有些事要交代一下!”
一面环住王熙凤的柳腰,一面岔开话题道:“甄家如今正被查办,若是找上门,切不可答应什么。”
对于史湘云的图谋,倒不是不能对王熙凤说,只是手段不太光彩,觉得有损形象,还是瞒着的好。
只能没话找话,想到甄家被查,便拿这个分散王熙凤注意力,免得她深究与贾琏交代什么。
“甄家居然被查了?”王熙凤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惊叫道:“还好尚荣没同意那门亲事,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赖尚荣想到皇帝有意赐婚,深以为然,但嘴上却道:“他家不过是些卖官鬻爵,勾连官员的经济官司,麻烦也不至于。”
他这话虽然是不想露怯,但也不算假话。
甄家与荣府有些相似,家中阴盛阳衰。
甄应嘉除了结交官员,赚些不该赚的银子,与贾政倒也差不多太多。
虽然也牵涉几桩人命官司,却不是经手指使的主犯,只能算是被动背锅。
不过,王熙凤哪里知道这些,甄家比之鼎盛时期的贾家,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先入为主的认为,能扳倒甄家的桉子必定小不了。
而赖尚荣却能不以为然,顿时勾起了宁府抄家问斩的记忆。
想到若非及时上了赖尚荣的船,恐怕也不得善了,哪里还有今日的局面。
谄媚道:“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过来?大爷到底有没有说好?”
一边说,一边仿佛浑身不自在似的,忸怩起来。
她这么一说,赖尚荣也有些疑惑,算算时间两个来回都够了。
“明明让他送完人就回来商议,莫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王熙凤咯咯一笑,一边愈发的肆无忌惮,一边媚眼含春道:“大爷尽管放宽心,他定是以为,那是大爷留下的借口,怕是不敢过来打扰咱们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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