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个尼姑顿时气得浑身战栗,忿忿的丢下扫帚,气鼓鼓的摔院门而出。
一路来到大殿之内,找到主持。
愤愤不平道:“主持!那妙玉算什么东西!咱们将她当菩萨供着,她还不知好歹,好心替她扫雪,反倒挨了顿骂!”
“唉!”主持也是有苦难言,叹了口气,安抚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当初见她与北静王妃有旧,以为能多添些香油钱,谁知道她竟是这么个德行,如今赶也不敢赶,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你们多受些累吧!”
“主持!不是我们抱怨,北静王妃的香油钱确实没少给,可您算算这几个月,她花了多少银子?若是能留下一些给庵里花销,咱们受这气也就罢了,可没结余也就算了,还要受气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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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与北静王妃相遇,挂单在摩尼庵,妙玉渐渐的便固态萌发。
起初,她还算有分寸,只向主持要求,安排人帮着打扫院落。
可随着天气渐凉,那唯一一身僧衣也太过单薄。
庵内的粗布麻衣,她如何能够穿得习惯?
妙玉虽然身无分文,但北静王妃也是因为她才时常过来,香油钱也没少给。
她便向主持提出要置办行头,主持还指着她留住北静王妃这个财神,也觉得她是业务需要,便同意拨了银子。
只是,开了这个头以后,妙玉便一发不可收拾,渐渐的连熏香什么的,都开始要求上了。
加上秋季过去,又是冬天,裘衣皮袄也价格不菲,细细算来,北静王妃的香油钱,已经被她一个人花了七七八八。
摩尼庵就好比一个企业,你业务能力强,为公司创收,待遇好点也就罢了。
可仗着自己有背景,赚多少花多少,也就罢了。
还要别人伺候着,就犯了众怒。
故而偌大的摩尼庵内,竟没一个待见她的。
“罢了!罢了!她有王妃的关系,咱们也得罪不起,十天半月的才轮到你们一回,能忍就忍一忍吧!”
“既不做早课,又不剃度礼佛,整天高谈阔论,哪里有一点儿出家人的样儿!”
两个尼姑依旧气氛难平,喋喋不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个权贵,养在咱们庵里的外室呢!”
“就是!就是!她这样的,还出个什么家?我看干脆给人做外室倒是省心,也不必来祸害咱们!”
“你们说,她会不会真的是哪家的外室,被正室知道赶出来的吧?”
“不然就她那身无分文落魄样儿,凭什么能结识王妃?”
“八成是无媒苟合,要不怎么会净身出户!”
大殿内本就不止主持一人,谈及妙玉,众人都同仇敌忾,七嘴八舌起来。
眼见着越说越是不堪,连带着要将自家的摩尼庵,说成藏污纳垢之地,主持喝斥道:“好了!快别说了,若真是你们说的这样,王妃怎么好与她结交?”
“这……”
此话一出,一众尼姑都不敢再说,连忙一哄而散。
万一牵连到北静王妃的名誉,可不是闹着玩的。
“摒……摒尘……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围做一团,并未注意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摒尘,此时一哄而散,才发现了她。
摒尘硬着头皮道:“刚……刚来,小姐吩咐我过来,问问有没有笔墨纸砚,她……”
其实两个洒扫的尼姑刚走,妙玉就来了兴致,吩咐她过来讨要笔墨纸砚。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是听了个完完整整,只是知道自家小姐理亏,早已在庵中成了众失之的。
可妙玉也不是个听劝的,加上有恃无恐,也只能两头受气,两头瞒了。
主持一言不发,摇了摇头,示意她跟自己去拿。
原本自己这边还站着理,未必不能拒绝,可如今不清楚摒尘听到了多少,生怕她回去告状。
若是让妙玉借题发挥,将事情捅到北静王妃那里,万一扣下个诋毁王妃的名头,整个摩尼庵都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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