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立即挺了挺胸,对着门房旺财老气横秋道:“叫赖尚荣出来见我!”
旺财见他拽得二五八万一样,有些不喜,但想到赖尚荣的吩咐,小心翼翼道:“大爷去衙门了,您是来拿香皂的?”
来人正是贾环,他一大早被赵姨娘叫醒,原本怨天载道,硬是赖着不起,直到赵姨娘晃了晃手里的一两银子,这才忙不迭的起身听候差遣。
赵姨娘当然不会跟他说是被占了便宜,才能拿到香皂,只说是赖尚荣讨好贾政因而主动要给,所以他便一反往日的畏畏缩缩,理直气壮的呼喝起来。
二人都是不明就里,倒是让他成功装了一回。
拿了香皂,昂首挺胸来到赵姨娘屋里。
“银子!”
一手递上香皂,一手接过银子,喜滋滋的出去了。
赵姨娘接过香皂,并未想着还给探春,而是本能的收入了箱底。
可随即想到既然赖尚荣怕了她,这香皂以后没了就要,还能短了不成。
便又在箱子里扒拉了出来,趾高气扬的来到探春屋里。
往坐在床沿做着针黹的探春身上一丢,扬声道:“呐!什么稀罕东西,也值当宝贝似的!”
探春瞅了瞅身前的香皂盒子,诧异道:“这是老爷给姨娘的?”
“呸!就不能是赖家小子给我的?”赵姨娘叉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道:“这里里外外谁还不知道老爷宠着我,就你没点眼力见,只知道往太太身边凑!还不如你兄弟,知道去给我跑腿拿这个!”
探春又气又是无奈,三春虽然都是庶出,但她却是三个姊妹里处境最好的一个。
原因无他,就因为她是在嫡母身边养大的。
就这点差别,在以后的婚配、嫁妆等等方面,都有许多便利。
若赵姨娘如周姨娘一般,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她也不介意表现的亲近些,可偏偏这个亲生母亲处处争强,让她好生为难。
“姨娘将情面用在这些撑脸面的虚物上,还不如将情面用在环弟身上,须知母凭子贵的道理,若是环弟能够出人头地,那才是有体面。”
到底还是母女,她并不知道,赵姨娘是被占了便宜才换来的香皂,只当确实如她所说,想来赖尚荣不过是看在父亲面上,可即便他不介意,但情分毕竟用一分少一分。
与其用来讨香皂这种虚物,还不如留待将来用在贾环身上。
赖尚荣向贾母讨要鸳鸯的事,她已经听说了,总觉得他并非单纯的知恩图报,否则怎么就恃宠而骄,非但惦记上主家的丫鬟,还敢开口要人。
岂知赵姨娘听了顿时不高兴了,冷笑道:“什么母凭子贵,那宝玉只知道在女人堆里打转,还不是一样宠的跟什么似的,要我说是子凭母贵才对!我只要讨得老爷欢心,以后还能短得了他的?”
探春见她执迷不悟,也是兴致索然,悠悠道:“既然东西已经给我了,姨娘就请回吧!”
赵姨娘之所以愿意还香皂,就是想在探春这里显摆,见她这会子垂头丧气,只当她被自己怔住了。
乘胜追击道:“这些东西也不值当什么,以后你若是用完了,太太那边没有,你只管跟我说去。”
说完扭着水蛇腰,逶迤的出了门。
只留下一脸愕然的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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