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怀义没有回答徐校长的疑问，只问道，“他现在是什么态度？”

“他这个人死板，简直有些变态，我们就是嘴说出一滩血来，他还只当是红墨水——”

“你这叫什么话？如果他确实困难，我建议你们特殊对待，不要扣他的钱——”

“这个，恐怕其他人看相攀比，就难办了！”

“还有比他更困难的吗？”

“可能还有。”

“不要可能，究竟有没有？”想起那一封信，他就激动。

“那，我了解一下，另外，再去做做他的工作，行不行？”

“能做好他的工作，当然最好，但是还是要考虑照顾特殊。”

“局长放心，我一定注意掌握这个情况。”

文蕙来到门口，观望着，见局长接电话，没敢立刻进来。

舒局长看见文蕙，就招招手。

文蕙遂走进来，站在办公桌旁边等候。

舒局长又指指沙发，让她坐下。接过电话，他平静了一下情绪，就注意打量这位昔日的学生，然后关切地问，“好像真瘦了不少嘛？”

文蕙强作笑颜说，“是嘛，我自己怎么没有感觉出来？”

“是不是为教学楼的事情，操心过多了？不要太着急，着急解决不了问题啊！”

文蕙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一时两眼含泪，无言以对。

舒怀义感觉不对头，小声问，“好像不单是工作的事呀，究竟什么情况？能不能告诉我这个老师啊？”

文蕙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拿出纸巾，擦了一下眼睛说，“现在有空，我想请教老师一些问题。”

“哦，愿意洗耳恭听，和你共同探讨。”舒怀义用略带调侃的口气说。

文蕙故意嗔怪道，“学生是真有问题请教，老师却不当一回事，叫人难过呢！”

“啊，生气了？好好，你说，什么问题。”他努力凝聚眼神注意她的神情变化。

文蕙看着舒怀义，好像一个小学生似的恳切地问，“年轻夫妻都感觉他们的婚姻是一个错误，应该怎么办？”

舒怀义有些吃惊，他再没有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却一下子悟出她消瘦的真正原因。然而，想捋直这个问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就愣在那里，动起了脑筋。

吕嫣因为请了病假，暂时没有上班，回家看了一下由婆婆照顾的女儿，又打电话告诉爱人，这几天所里忙市季度经济工作会议的接待准备，不能回去，就回到招待所。歇了一阵，给吕红打了一个电话，让妹妹请一会假，来看看姐姐。

吕红吃惊地问，“姐姐生病了吗？”

吕嫣不想说明详情，只回答，“没有大病，就是想见个面。”

吕红很不放心，不敢耽搁，立刻和问主任请了假，骑上电动车赶到招待所。到了309，看见吕嫣脸上的好几处斑块，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吕嫣既有些不好意思，又勾起对花成新的气愤，遂红着脸没好气道，“还不是被他害的！”

吕红惊讶地问，“他是谁？怎么害的？”

“除了姓花的，还有谁？”说过这句话，她想起昨天晚上和孙金彪亲热的情形，更加满面通红。

吕红以为姐姐是太生气而红脸，只是追问，“他怎么害得你脸上这样子的呢？”

“哎——姐姐也是替你受过啊！”

“哦，我猜到了，是天香露过敏！”

“就是啊，你说姐姐冤不冤？”她以委屈的眼神看着妹妹。

吕红瞄着吕嫣，忍不住掩口大笑，前仰后合，好久难止。

吕嫣又好气又好笑，拉住吕红，打了她几下，嗔怪道，“坏丫头，姐姐替你吃苦，你不好好安慰安慰，还高兴得拾到欢喜团子似的，太不问良心了！”

吕红好不容易止住笑，搂着吕嫣说，“姐姐别生气嘛，我只觉得这件事好笑，哪里敢笑你呀？怪我，把这个劳什子送给你，让你吃亏了。可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