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一听尤说不去，猴急的眼睛瞪的灯泡一般，说，“你要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去。”

“难道你不愿意？”

“呆瓜，不会上我家去？”

花飞大乐，笑着就要抱她亲吻。

尤秘书急忙推开他，小声说，“要死，人来看见。快走！”

秦会计急忙加重脚步走过来。走着听见一阵门响。

尤秘书神情慌乱地从洗手间出来，迎面看见秦氏，不由得一愣，又迅速问道，“你也来了？”

秦会计微笑道，“你们能来，我不能来？”

尤秘书脸上一红，心怦怦跳着，说，“怎么说是你们？”

秦会计探头看看她身后，见小花不在，知道他已经溜进男厕所，佯作不知，说，“哦，就你一个！”

“难道还有谁？”

秦会计不答，走向女厕。尤秘书惴惴不安地回包厢去了。

花市长对吕红提出的爱不爱夫人的问题猝不及防，但是他毕竟老练，很快就有了应对之言，“爱，其实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小吕啊，你还没有结婚，有一句话也许我不应该说，你甚至可能还没有品尝过男女滋味，不是过来人，另外，你可能读过的有关书籍不是太多，不能深刻理解、了解其中的奥秘。”

“你说的太复杂、深刻了，我就听不懂，如果说浅显一些，我自然能明白一些。”

“好，我说简单、明白一些。爱，有广义、狭义之分。两性之爱，是狭义的；其他一切的爱，属于广义的。但是，二者并不是不可转化，也不是不可包容。”看见吕红茫然不解的神情，他继续鼓吹道，“比如说，夫妻之爱，是最基本的两性之爱，照传统的观念，从伦理规范来说，应该是排他、唯一、永恒不变的。但是，凡是观念和伦理，都和人性相矛盾。人性，就是人的天性，包括**，那一定是喜新厌旧的，贪得无厌的，希望无拘无束的。”

“那么，你认为，人是应该服从观念和伦理，还是应该服从天性与**呢？”

“问得好！”他笑着夸赞一句，“我觉得，既不可完全服从伦理、观念，又不能完全服从天性、**。”

“这不是折中主义吗？”

“这符合中庸之道。这也是一个包容问题。夫妻之间，在互爱的同时，我看也可以给对方一些自由，只要把握一个度。”

“这不是说，可以对爱人不忠诚吗？”

“我说有度，就是不折磨对方，不离婚，保持家庭完整，仍然要让对方和家里人感觉幸福。”

“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人的胸怀应该宽广、包容，视对方幸福、快乐为自己的幸福、快乐。”

“有一句话，我不大敢说。”

“探讨问题嘛，但说无妨。”

“你能允许你夫人红杏出墙吗？”

“哈哈，只要她觉得幸福、快乐，有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嘛，生命十分短暂，能享受的时间更加金贵。等到老了，力不从心，再想补课也迟了。所以，不要斤斤计较，小鸡肚肠，那样，双方都痛苦不堪，大可不必。那也就不是真正的爱对方呀。”

“夫妻都互相欺骗、背叛了，人间还有什么忠贞、纯洁呢？”

“忠贞不是困死对方，纯洁不是白纸一张。人至清则无徒，水至清则无鱼。红楼梦里不是说，好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吗？夫妻关系也是这样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竟然还是这样单纯，可叹可叹！当然，我也佩服你，但是，不敢赞同你。青春如白驹过隙，白白浪费，岂不是违反人性和天性？你看林黛玉，质本洁来还洁去，是可敬，然而，一点男女滋味都没有品尝过，更加可惜、可叹！我想，她临死之前，一定会和晴雯一样，后悔没有早做打算。这其实是伟大的曹雪芹在提醒、告诫世人啊！”

吕红呆呆地听着，渐渐被导入迷津，一时心虚如空，心慌意乱，心乱如麻，脸上发烧，扶着栏杆，垂头无语。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