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老板特意看看楼梯口，又望望门外，做出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却嘀咕，有机会不给你上一些烂头药，老娘还对不起人呢。
安茹被吊足了胃口，紧着问，“好妹妹，你告诉我，我不会提你一个字。究竟是哪些人老请他？”
柳莺这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就是幼儿园文园长。”
“除了吃饭，他们还做什么？”
“这个，嗯，没有，没有。”她故意吞吞吐吐。
“你不要瞒了，我都晓得，他们还来唱歌、跳舞！”
“啊，你已经知道了？嗐，我是怕你乱怀疑。其实，唱唱歌、跳跳舞，不是什么事，现在男女之间，就是说说笑笑、搂搂抱抱的，玩一阵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不做那种事！大姐姐，你说对不对？”
“你敢保证，他们没有单独在一起？做出格的事情？”
“这个，嘿嘿，我只能保证，在我这里，一般不太可能。我们有规定的。”
安茹本来想除疑，却好像在泥水里洗手，越洗越脏，一时无法冷静，气呼呼地说，“不要说我来过！”接着脚步慌乱地转身离去。
抱月厅里已经喧闹起来，正互相举杯敬酒、点箸让菜。
张璐和众人一起举杯时，只用嘴唇沾了一点，就放下了。她忽然听见挂在椅子旁边的包里手机响，觉得纳闷，晚上很少有人打电话给我，这时候会是谁？她开包取出手机，一看号码不熟悉，就接听起来。
对方是个男子，声音低沉，“请问，你是张璐同志吗？”
“我就是。请问你是谁？”
“听声音你是在酒席上是吧？”
“对。”张璐有一种不祥预感。
“请到外面无人处说话。”
张璐连忙跟文蕙小声嘀咕，“我出去一下。”就起来出门，走到走廊尽头，贴近手机小声说，“我出来了，请讲。”
“我是城南派出所警员刘华。外事办陈琦是你爱人吧？”
张璐的心立刻拧紧了，“是呀，他出什么事了吗？”
“张行长，不好意思，按照规定，这件事必须让你知道。他因为，在一个休闲中心做了丑事，遭人举报，已经被我们南所抓了现行。”
张璐立刻感觉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扒光了衣服，无地自容，又羞惭又气愤，几乎失去理智，连对方说，你马上要带5000块钱，到派出所接人的话，也不愿意听下去，就冲着手机说了一句，“随你们怎么处置，我不管。”就把机子关了，脑子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慌慌张张走到抱月厅门口，又转回身，跑进洗手间一个便间，关了门，就捂住嘴痛苦地抽泣起来。
文蕙见张璐出去，好久不回来，有点不放心，就悄悄出来探看。见走廊上只有端菜的服务员来去，没有她的影子，遂一直找到洗手间里。听见哭泣声，知道不对头，一边敲门，一边小声问，“张行长，是你吗？我文蕙。”
里面的回答是更大的哭泣声。
文蕙慌忙低声劝道，“你先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呀！来人就不好了。”
最后一句话产生了效果，哭泣声渐渐停止了，接着是擤鼻子声音。又过了一会，小门开了，张璐两眼红红的，脸上露出痛苦夹杂着愤恨、羞惭的表情。
文蕙吃惊不小，“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总能解决。可以告诉我吗？”
张璐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我也不怕丑了，他做了丑事，被派出所抓了。”
“啊，真的？”文蕙不相信似的问。
张璐点点头。“好像听他们说，要我带钱去接人呢。”
文蕙发急说，“那赶紧去啊！”
“我不去！”张璐好像孩子赌气一般说，“我丢不起这个脸。是死是活，随他去。”
“要不，让他爸爸去！”
“我也不替他说。让他猫子屙屎自打顿。”
“这种事情，搁在那个身上，都受不了。不过，已经发生了，只好打碎牙往肚里咽，家丑不可外扬，尽量不要扩大影响。先得把人弄回去，跟他有话以后再说，有账以后再算。就是离婚，现在也不是时候啊？”
“你说怎么办？唉，我已经六神无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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