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薛蟠,母女二人面面相觑。
还是薛宝钗率先开口道:“早知他看上了香菱,咱们也该乘机将要求提了,如今人都送了,也不知他……”
“唉!”薛姨妈也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道,“你姨妈吹得天花乱坠,咱们也是头一回见他,哪里想得到竟是个贪花好色的主,还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怕他见奸计得逞,得陇望蜀……”
说到这,她已是心乱如麻,不自觉的搓了搓手。
昨日情急之下,一时失态抓住张云逸的手,此时想来他非但一直不曾撒手,还饶有深意拍了拍自己的手。
只是,那等没脸没皮的事,一旦被人知道,不但毁了自己,也毁了女儿的清誉。
更何况还隔着辈分,叫她如何做得出来?
一时间陷入两难。
而薛宝钗则误会了薛姨妈的意思,只当是在说她。
“母亲也不必纠结,他若真的肯帮家里,倒也不失为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女儿嫁给他也并无不可。”
说到这,她顿了顿,蹙起眉头道:“只是,就怕他自以为捏住了咱家的软肋,提出什么非分之想。”
听了前一句,薛姨妈知道女儿会错了意,可听了后一句,她一时分不清薛宝钗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禁有些心虚。
薛宝钗见状,急道:“若他想趁火打劫,逼着女儿为妾,妈妈可千万不能松口啊!”
薛姨妈这才放下拎着的心,长出一口气,忙道:“那是自然,咱薛家好歹也是大族,总不能为了保住这皇商的名号,就置你终身不顾。”
“妈!”薛宝钗乳燕投怀似的抱住薛姨妈,将头埋进她的怀里,“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咱们一起想法子,总能熬过这关。”
母女两互相安慰,相拥了半晌。
薛宝钗出谋划策道:“虽说咱们已将香菱送了出去,可也是他诓骗在先。他既然编出那套说辞,想必也是个要脸的,昨儿当着老太太和姨妈的面,他对香菱的命格言之凿凿,咱们不妨从这里入手。”
薛姨妈素知女儿足智多谋,连忙问道:“你倒是说说,要如何入手?”
“他不是信誓旦旦说香菱是姑苏人,还让咱们为其寻找家人吗?咱们不妨顺水推舟,这就命人去姑苏仔细寻找一番,届时无功而返,倘若他还是装聋作哑,不妨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