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从来最爱热闹,可她爱的不是这样的热闹啊!
尽管她按着贾蔷的说法,让这些去东府,可哪有人听?
先前虽大都接到了清缴亏空的公文,但有修国公府和平原侯府在前面顶着,大多人不以为意,甚至嘲笑贾蔷。
可谁能想到,贾蔷能做到这个地步!
“太夫人啊,咱们都是打祖辈起,就有的交情。几十上百年了,祖宗们一起提着脑袋打下的富贵家业,相互扶持了这么多年,怎能如此狠毒啊?”
“是啊,咱们这些人家,从来以荣国马首是瞻,都向着贾家,谁料到头来,倒是贾家把刀子砍了过来!”
“可怜我的外孙,才刚刚成家,就被斩立决,好狠的心啊!”这是平原侯府的姻亲之家。
听着一道道哭诉,贾母、王夫人、邢夫人都感到头疼欲裂,心里把贾蔷骂了个半死。
贾母实在耐不得这些,只一迭声的叫道:“速速喊那个孽障回来!我倒想听听他怎么说!”
谁惹的祸事,谁来擦屁股!
本来西府想寻贾蔷不易,不过贾蔷已经料到了此事,所以自顺天府回来,便自己过来了。
只是,他先去了荣禧堂。
满堂客。
齐国公府世袭三品威镇将军陈瑞文,治国公府世袭三品威远将军马尚,缮国公府袭三品威烈将军石光珠,还有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定城侯府世袭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襄阳侯府世袭二等男戚建辉,锦乡伯公子韩奇等。
统共一二十人,连椅子都不够坐。
正当满堂人或吵或骂或委屈抱怨时,见贾蔷穿一件厚锦镶银鼠皮披风,里面是飞鱼蟒服,面色清冷的进来,一时间都熄了声。
不是怕,主要是这位年轻人实在摸不透路数,懂王似的,不仅打敌人,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打。
贾赦今日身体抱恙,头疼的厉害,没有出面。
贾政应酬这一局,简直头昏脑涨,左边没安抚下去,右边又闹起来。
右边刚安抚下去,左边又叫了起来。
正当他实在束手无策时,看到贾蔷进来,登时喜出望外。
只是让他不解的是,方才他费尽唇舌也安抚不下来的局面,怎么贾蔷一言不发,这些人就都闭嘴了呢?
虽不解,贾政还是忙道:“蔷哥儿来了,快快,快同这些世交叔伯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听个明白,你自己且说罢。”
贾蔷目光扫了圈,抱手也见了圈的礼,最后皱眉道:“我不过奉旨巡查立威营谋逆之事,看看能不能再挖出几个秘藏违禁军械的江湖帮派来,结果路上就遇到了喊冤的人,对了,景田侯府的裘良便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事情多是他所为之。待顺天府尹韩琮来后,又有人跳出来告修国公府。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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