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闻言,用极其鄙夷的目光看着他这位国朝一品神威大将军儿子,啐道:“你懂个屁!”
丝毫不为其在妻儿乃至儿媳跟前留体面,不过儿媳甄氏却听不得这些了,主动退下。
姜泽却喊住道:“都听着,也都长长见识。面子算甚么?若是看不清形势,早晚都为那点狗屁面子折进去。”
姜保近六十岁的人了,臊的面红耳赤,却也只能行礼道:“请父亲大人指点。”
姜泽哼了声,颤巍道:“宫里那位?如此轻佻之言,也是你能说的?宫里那位……宫里那位是当今天子,九五至尊!没兵权你就敢小觑圣人?下流种子!老子看你也是当官当糊涂了,明日一早,赶紧进宫给老子辞官!!再当下去,赵国公府迟早为你所累。原本老夫还在思量,怎样不让赵国公府当这个出头椽子,把兵权交付回去,正好,林儿闹出这桩风流事来,你不趁机赶紧交了兵权,在家待罪,更待何时?”
此言一出,姜家人都傻眼儿了……
此官交兵权?
若无兵权,若无官位,赵国公府岂不就成了一个空头国公府?
连姜林都唬个半死,面色惨白。
他老子果真因此辞官,那姜林并不觉得他还有活路……
“这……”
姜保自然十万个不情愿,迟疑道:“父亲大人,姜家的兵权是天家主动给的,不必如此罢?”
姜泽闻言,“呸”的一口差点啐到长子脸上,骂道:“你果真迷了心了,当初天家给的,如今人家就不能收回去吗?人家给你你就要,要收你敢不给?老子不与你废话,你现在就带着林儿,主动去顺天府交人。明日一早,将罪过全揽在赵国公府头上,然后一定辞官上交虎符。至于为甚么这样做,你自己想,想不明白,世子你也别干了,老子直接传孙子!糊涂东西!”
说罢,在儿媳、孙媳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
等送走赵国公后,姜保脸色阴沉的看着儿子姜林,姜林心惊胆战道:“父亲,儿子……儿子大概明白了老祖宗的意思。”
姜保口中挤出一个字来:“说。”
姜林道:“如今天家摆明了要收元平功臣的权,咱们若是凭白交出去,元平勋贵们肯定要笑姜家软骨头,姜家的威望必然扫地。可要是不交,那姜家就要当出头的椽子,带头反抗天子,这是取死之道。所以,老祖宗才让父亲借这个机会,将罪名全揽在姜家身上,趁机上交兵权,如此,既不得罪那些世交,还能得一仗义的美名,又能在天子心中留下好印象。说不得,用不了几年,丰台大营还是咱家的。”
这些道理姜保自然不用这个逆子提醒,若连这个都想不明白,他也白当这么多年的官儿了,他恨的是:“偏你这小畜生聪明,你既然如此聪明,为何尽惹下这样没王法的混帐事?才娶了新妇,却为了一表子闹的灰头土脸,你还得了意了?球攮的下流种子,还不快滚,自己去顺天府投案自首!今日老祖宗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往后再敢去招惹那花解语,老子先扒了你的狗皮!”
姜林虽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没想到他老子居然没再动手,心花怒放间,连连应下后,带着家将,骑着高头大马,前往顺天府衙。
行至一半,果然看到二十来个顺天府衙役,正往赵国公府赶去。
看到姜林后,居然想要给他带枷锁。
姜林冷笑一声,连理也未理这群没脸面的下贱衙役,打马冲向了顺天府衙。
那些衙役以为他要逃窜,一个个慌忙追赶,可哪里能追得上……
一柱香功夫,姜林到了顺天府衙后,进了衙堂,当先入眼的,就是一张让他极为厌恶的脸。
虽然,他和贾蔷素不相识,可生着一张马脸的他,最恨俊俏少年郎。
脸俊能当饭吃?
而贾蔷看到此人之跋扈模样,也冷笑了声,目光森然。
……
PS:四千多字的大章!谁敢说我短?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