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无奈道:“这都夜了,休息休息也好,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德林军一日未撤出皇城,谁敢动手?投鼠忌器之下,总还要两三月……”
李婧笑道:“那也得踏实办事,再者……”
见她笑的有些坏,贾蔷眉尖一挑,道:“再者甚么?”
李婧咯咯笑道:“爷如今还敢碰我?就不怕转过头又怀起了?真怀起了,过二三月正好是最要紧的时候,我可就成废人了!”
贾蔷闻言一额头黑线,没好气道:“是你这地忒肥,怎能怨我不敢?”
李婧俏脸飞红,眼中多了几分媚意,嗔了贾蔷一眼,道:“分明是爷忒强,种下去就得了瓜,又不是只我一人如此。”
贾蔷威胁道:“再说下去,你今晚上别走了。”
李婧闻言哈哈一笑,又看了贾蔷一眼后,扭身离去。
还未出门,却见黛玉摇着身子含笑入内。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李婧虽也抱拳一礼,问候了声,却不像往日里那样规矩恭敬的迎上去说些话,路过黛玉时,也只顿了顿,随即阔步离去。
……
翌日清晨。
几滴春雨从灰蒙蒙的天空中滴落,倒春寒让今日轮值刚刚开启神京西门的守门卒暗自骂娘:
球攮的,真他娘的冷!
天还未明,除却少数来往赶路的行客外,眼下也没多少过门的。
城门将刘二原是准备在门洞避风处就着粗糙的土炉子歇一歇,昨晚上和几个老相识赌了一宿,前半宿赢,后半宿输,天还没亮还没翻盘就来轮值,心里烦躁的紧。
只是他刚坐下,倚着靠背打了个盹儿,含糊将就着合上眼,就听前面一阵嘈杂乱叫声吵吵起来:
“这他娘的都装的甚么阿堵物?好家伙,你怎么不把家里的破屋子一并装车上拉来过门?野牛攮的,还有钱雇大车?”
“军爷,这拉的多,不让过门?”
“哪那么多废话?瞧见了么,让你这车过,爷几个得把拒马桩都得搬开,你一个泥腿子穷酸,空口白牙的就想使唤爷们儿?”
“就是,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你个泥腿子就想白使唤咱爷们儿?你比皇帝爷爷还牛!”
一阵哄乱笑骂声响起,刘二睡也睡不踏实,双眼泛着红血丝,站起来骂道:“一群忘八**的,嚷嚷你娘的脚后跟!吵吵甚么呢?一个个皮都痒痒了是罢?”
有机灵的守门卒忙上前赔笑道:“头儿,您瞧,这泥腿子弄了好大一车破烂顽意儿,那漆柜上的漆都掉没了,甚么也不是,原该是穷的叮当响,可人家还有能为雇大车!可见还是有些油水儿的……”
刘二一听“油水”二字,精神登时震了震,他双手抹了把脸,一手按在腰刀上,在城门卒的护从下走到西直内门前,看着一个模样粗糙后背都有些佝偻的中年男子,身后还带着七八个人,都差不离儿的模样,原本这等穷酸他再不会过问,总要给手下留些油水,不然谁跟着干?可架不住昨晚输惨了,这会儿就想着发笔小财,补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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