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冉健柏,本想要说什么,但一抬头,看到了云中君凝重的神色,便是将自己的言语,给生生的压了下去。
“且好生安抚士卒,免战牌虽然高悬,但平日的操演,不得有丝毫的疏漏。”
“一切,等我回来之后再说。”冉健柏离开的时候,云中君又出声嘱咐道、
冉健柏从这镇守府当中离开,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一道流光,便是笔直的落入了镇守府中,镇守府外的法阵,在这道流光面前,浑然不存在一般。
“着令,飞云渡镇守云中……”云中君接住那流光。
不出意外,那流光,正是淳安水系的水君庄恒,发给各位水神,镇守的命令,要求他们这一段时间当中,停下一切的战事,和苍云山脉的各位山神,通力合作,紧守各处要道,任何人往来,都必须要严加盘查。
“唉!”见此,云中君的内心当中,一阵长叹,然后缓缓踏出镇守府,立于飞云渡的河面上。
倏忽之后,云中君腰间的令牌,震动起来,一张舆图,从那令牌当中浮现出来,舆图上所显现的,正是长滩河的地形,舆图上,长滩河河神的印记,已经落于其间,见此,云中君亦是取出鱼印,在那舆图上一按,然后,云中君便是清清楚楚的察觉到,他的气运,飞云渡的气运,以及长滩河的气运,都在那鱼印落下的时候,沸腾了起来。
本能的,云中君便是运转了望气术。
下一刻,只有云中君才能见到的,震撼到了极点的景象,便是在云中君的面前浮现出来。
只见得,穹天之上,一道衣袖席卷而过,将所有的云层,尽数荡开。
然后,连同云中君在内的,所有的神祇,无论是如云中君一般的水神,还是周遭的山神,乃至于穹天之上,云中君从未见过的天神,都在这一刻,显化出了自己的气运,化作天地之间的,一个又一个的节点。
一道一道的,或是赤红,或是纯金,或是青紫的气机,弥天而起,充斥于整个天地,充斥于云中君的眼前。
然后,三族神庭的气运,借着这些节点,缓缓铺开。
浩浩荡荡的氤氲紫气降临下来,在每一处节点之上,萦绕而过。
云中君看着那浩浩荡荡的气运,化作天地之间,最为玄妙的丝线,被一个最为顶级的织女操纵着,从那一道一道的气运之柱当中,穿梭而过。
然后,一张由气运所编制而成的,将整个天地,都笼盖其中的天罗地网,便在云中君的面前显化出来的。
这天罗地网,上,勾连穹天,下,蔓延到浩瀚的山脉大地以及河流湖泊当中。
天罗地网下,任何一个不曾接受神庭符诏之人,皆是无所遁形。
氤氲的气运,从云中君的身边席卷而过的刹那,云中君只觉得自己的元神当中,一片通透,他周身上下,无论是元神,还是经络,法力,乃至于骨骼血肉当中,都有无数的杂质,被那氤氲紫气冲刷而去。
氤氲的紫气席卷之后,云中君经络当中,本来就不曾盈满的法力,再次的削减了近乎三成。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仅仅只是被这紫色的氤氲气运一冲,云中君从中所获取的好处,便接近是又渡过了一次风灾!
在云中君的震撼之间,天地之间的变化,已然停止,那气运所凝结的罗网,已然是隐匿于天地之间,不留痕迹。
而他腰间的令牌上,则是在此时,多了一个龙首的雕刻。
取下这令牌,须臾之间,云中君便知晓了这令牌的作用。
方圆百万里的天地,已经尽数被封锁,而这百万里之间,能够往来的道路,便只有他们这些山神水神镇守之处。
也即是说,这天罗地网当中所围困的那目标,想要离开,唯一的办法,便只能是从他们这些山神水神的镇守之处经过。
而云中君他们腰间令牌的变化,正是为了此事——任何从他们镇守处经过的修行者,都要取出令牌来,有他们这些镇守的水神们进行查验,他们只需要将腰间的龙首令牌,往往来者的令牌上一印,那么气运牵引之下,不属于三族神庭的修行者,便会在顷刻之间,显露出踪迹来。
一旦显露出踪迹来,那三族神庭的目标,必然是无可逃遁——方才气运显化,云中君借着自己的气运,和神庭气运相勾连的时候,以望气术,将目光所及之处的气运,都扫了一眼,是以,他清清楚楚的察觉到,那云端之上,有三根如同周山一般巍峨的紫色天柱,立于天地之间。
那是三族神庭的太乙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