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先哲庄子曾讲过一个故事,他睡觉时梦到了一只蝴蝶,醒来后仔细想,竟然困惑了,不知道是自己做梦变成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自己,自己以为是真实的,其实只是一场梦境罢了。
且说一些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犹如一桩大梦,梦头梦尾清晰可辨,其中跌宕起伏,让人嗟叹不止。
在看守所里待了一个多月,出来之后,我的身体十分虚弱,我向单位说明情况,拿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便住到了建州张晓菲家里养病。我的身体和情绪都太脆弱了,需要一段时间来恢复。而在我心里,张晓菲一直是我的一个避风港。
一开始,她天天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她母亲也对我十分尊重,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我本来打算休息完一个月便回去上班,可只是过了两个多星期,我已然感受到她家人有意无意间流露出对我的嫌弃。也是,久病床前还无孝子,何况现在的我没有存款,每个月只有那点死工资,这样终日待在人家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在这个情比纸薄的世界,人家也没理由对我保持从一而终的热情。后来,每天一到吃饭的时候,张晓菲的母亲就装作一副无意的样子说:“成功啊,你看你坐牢的时候,晓菲前前后后找人,花了八万多元呢。”
就是傻子也能听得出来,这是要钱啊。可当时我已经身无分文,又到哪里去拿出八万元给她家?无奈之下,我只能每次都装傻充愣。我受不了这样的嫌弃,过了几天,便回到龙城上班,我心情一直十分低落,无脸见人,到了单位,总感觉所有人都在暗自嘲笑我,奚落我。
有一天下班,刘美君给我打电话,说觉得很对不起我,想请我吃个饭道歉。我再三推辞,她还是执意要请。
那天,她与我聊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我也把我与张晓菲生活中的许多不如意告诉她,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善解人意。吃完饭准备走时,她支支吾吾地开口,说为了我坐牢的事,她为我帮忙找人,辗转花了有四万多元,而她现在都没有稳定工作,还是希望我能够把这钱还给她。
我泰然自若地说,钱我会还。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辛酸和苦涩。张晓菲那边八万,这里又是四万……我根本无力去偿还。
钱就那么重要吗?为了钱,完全不念及旧情吗?
有这八万元的一道鸿沟,我和张晓菲昔日的甜蜜也不复存在了。过往的一切仿佛都变了质,当初的温柔早已被无休止的争吵和漠不关心而取代。我只想与她简单地生活,就和从前一样。可是事实告诉我,早已回不去了!呵……倒也不是回不去,只要我拿出八万元还给她,我们一定立刻重归于好,如果我能回建州当官,给她官太太的生活,她一定对我体贴柔情胜过最初千万倍。可我根本做不到,如今的我也再也不可能让她满意,我清楚的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唯一令我心碎的是,她竟丝毫不念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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