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碰到一只修为不弱的鬼物这几家自然不愿意去处理,并不是说一定处理不了,而是他们不愿意因此承担风险。
毕竟发现的时间比较晚,老王村自然也就被放弃了,他们打的注意是要么鬼物吃饱之后自行离去,要么等郡城派人来处理。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一只游荡过来的野生鬼物,还是邪修作祟,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这种做法太过嚣张,如果是邪修,早该及时退走了。”
对于县衙等几方势力的心思张纯一心中已经明了,他们明显是不想直接对上这个修为大概率在三百年以上的鬼物的,之所以向长青观发布除妖令,也并不是真的为了除妖,而是想让他知难而退,然后瓜分长青观占据的利益。
“红云的修为突破了200年的关口,对付一只三百年的鬼物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也不用着急,具体的情况还需进一步调查,而红云则恰好可以炼化那颗蕴含23年修为的萃妖丹。”
心中的念头不断浮动,张纯一有了决定。
一夜无事到天明,清晨,照常晨练。
吐纳无极,引导红云运转大周天,完成餐风饮露诀的修行,张纯一睁开了双眼。
将萃妖丹交给红云炼化,没有选择在房间内用早餐,张纯一来到了仙来客栈的正堂。
三楼,雅间,一样样精致的点心送来,品了一口香茗,张纯一将目光投向了楼下。
此时虽然时间尚早,但仙来客栈内已经人影攒动。
而在一楼大厅中,一位头发花白,留着三寸胡须的说书先生缓步走上了高台。
而在台下不少人品着茶、磕着瓜子,翘首以待着。
啪,醒木响,故事开讲。
“话说上回,卢大善人携妻儿外出还愿,走到那林间道时呼啸声突然四起,只见人影攒动,数百盗匪从林中涌出,将卢大善人一家团团围住,个个面色狰狞。”
“卢大善人手下虽然有几个武功卓绝的家丁,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就死伤殆尽。”
“看着这样的一幕卢大善人仰天长叹,叹自己时运不济,叹老天不公,他一生行善,活人无数,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听着那些匪徒的污言秽语,看着他们的狰狞面容,卢大善人心若寒冰。”
“不过卢大善人也是心智坚毅的人物,在这危机关头他一把抄起了落在地上的染血钢刀。”
“看着这样的一幕周边匪徒纷纷一愣,不过很快就讥笑声四起,他们嘲笑卢大善人的不自量力。”
“而对此卢大善人毫不在意,一咬牙他挥动了手中的钢刀,不过目标却不是匪徒,而是躲在他身后的妻儿。”
“原来群匪环视,卢大善人已知逃生无望,却不愿妻儿受辱,所以打算先砍死妻儿,再自杀而亡,好留下一个清白之躯。”
说到这里,说书先生捻了一下自己的三寸胡须,发出了一声轻叹。
而趁着这个空挡,台下也是议论纷纷。
“唉,卢大善人真是一个汉子。”
“可惜了,好人不该有这样的下场。”
虽未讲完,但众人已经预见了一处悲剧。
看着这样的一幕,说书人丁全的眼中闪过一道满意之色。
啪,醒木再响,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回堂上,未完的故事继续讲。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卢大善人要砍死妻儿的时候,一阵怪风突然刮来,树影摇晃,飞沙走石,人马皆不能立,卢大善人手中的钢刀也因此脱手而出。”
“与此同时,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从远处悄然传来。”
“贫道途径此地,却见不得善恶不得报,天不报,我来报。”
“众匪听闻此言,心中大怒,极力望去,只见一青袍道人骑马而来,其马非凡俗,体生青鳞,头生独角,蹄生烟云,乃是真正的龙马之相,而道人手持拂尘,端坐其上,望之与神仙无异。”
“见此景象,众人心中惊骇,那里还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仙人?”
“不敢犹豫,众匪纷纷逃窜,而就在这时风吹雨落,点点霜花弥漫,匪徒们的身影纷纷僵在了原地。”
“只见其体生寒霜,却是被冻毙当场。”
“死里逃生,带着妻儿,卢大善人跪在了道人的面前,拜谢道人救命大恩,其开口说道,还请道长留下姓名,卢某愿以黄金百两谢之。”
“闻言,道人笑而摇头,说,贫道原本山中人,姓马名图,金银于我如粪土,取之无意,只望你初心不改,善心依旧。”
“语落,道人飘然而去。”
故事结束,满堂喝彩,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昂扬大汉从门外而来。
“嘿,看来这马道长真是神仙中人,俺家喜欢,不知还有什么故事可讲?”
呼喝着,一块沾满油污的碎银子被大汉扔上了台。
接过银子,丁全也不嫌弃,收入怀中,面露笑容,接着开讲,而故事的主人公依旧是这位马道长。
三楼雅间,吃着点心,听着故事,张纯一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