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在骂人，封宁本无意偷听，但她的声音穿透性实在太强，自己又刚好跟她坐得比较近，就隔着一张空桌子，一字不落地全听到了。

“谢谢。”刚好上的海鲜粥到了，她轻轻地舀了一勺，刚放到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听到身后的女生又开口了：“我说星空娱乐的策划确实是挺傻逼的，人能想出这种方案吗？拜托，谁要看公司割韭菜，我们是想看漂亮弟弟和漂亮姐姐好吧，现在整改多久了，还没放出来，本来就没几个粉丝，现在都跑光了。我说真的不如请我去策划，最起码我也追了这么久的星，绝对比他们强，不说了，我先吃早餐，我是偷溜出来的，怎么会有训诂学这么无聊的课，听得我又饿又困，直接从后门溜出去了......”

封宁一口粥哽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后有些艰难地把粥吃下去了，忍不住咳了好几声，急忙拿过旁边的水喝了一大口，这才稍微缓了过来。

她刚刚没有听错吧，这个看起来应该还是大学生的女生是在骂星空吧，根据她说的整改信息来看，应该是在说练习生那档节目，策划人......策划人不就是她吗？

封宁脸色有些难看地搅动着碗里的粥，顿时胃口全无，本来开公司就需要一颗强心脏，开娱乐公司的更是要锻炼出刀枪不入的钢铁心，星空走到今天，网上的恶评她也不是没有看过，只是都不以为意，但今天现实听到有人在吐槽，她还是有些难受。

封宁一边吃粥一边开始认真听她打电话，只可惜那个女生说完以后就开始吐槽她的老师怎么怎么不人性，布置了多少多少作业，每天都在熬夜赶ppt之类，一直没再听到她谈论刚才的话题，封宁咬着陶瓷勺子，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转过身来。

她一开始没有怎么认真观察这个女生，现在又看了一眼，基本可以确认她就是这里附近的大学生，刚才听到她言论的不快已经一扫而空，封宁大脑飞速转动着，这个女生听起来似乎对她的节目很感兴趣，要不然也不会说这么多，而且从她的话来看，她应该对自己的策划有很多见解。

娱乐娱乐，本来就是让人民大众喜闻乐见，所以她一直秉承着策划要充分贴近生活，他们是靠粉丝吃饭的，第一点就要让粉丝满意，星空虽然有很多专业的名校毕业生，但是经验不够，甚至参与策划节目的一些人并不追星。

封宁在想，或许，这也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让她尝试从其他角度来重新审视公司的结构与发展，这个女生虽然吐槽了很多，但并没有说出很过分的话，如果连这种批评都听不进去的话，娱乐将死，那才悲哀。

封宁轻轻地啜了一口咖啡，陌生的口感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虽然是一磅24美元的波多黎各国宝咖啡，但手法太差，没有发挥出咖啡豆本该有的水平，封宁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心里默默地给这家店打了评分：味道一般，不推荐。

她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从包里找取出来一个黑色口罩，对着镜子戴上了，确认了好几次陌生人应该认不出自己后，她调整了一下状态就起身走到了那个女生的面前，弯了下腰声音温柔地问道：“你好，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曾在梨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温柔的女声让她愣了一下，抬起头刚想回答，这一眼却几乎移不开视线。

面前的女人看着年纪应该只有二十几岁，十分年轻，半腰的长直发披在身后，黑色显得人温柔娴静，衬得露出来的脸部皮肤更细腻白皙，哪怕看不到全部的五官，从那双清澈深邃的眼睛也可以看出绝对是个大美女，说话的时候就这样静静地望着自己，眼睛亮亮的，曾在梨整个人僵住了，几乎不敢动弹。

里面是一条的秋冬最新款针织米色长裙，长至小腿肚，外面是Rabbititem的长款黑色大衣，双排扣没有系上，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优越的身形线条，踩着一双黑色高跟，曾在梨对奢侈品略有研究，几乎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手上提着的包售价要60万，这一身行头全部算下来，估计够自己在御香山买套大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