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你认识我？”

女子婉约一笑：“你的一生，都在追杀我们，了解我们，寻找消灭我们的办法。”

“正如你了解我们一样，同理，我当然认识你。”

月光顿时一紧长剑，星蕴升腾，转化成斗气。

“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

“如果我有恶意，你也不会站在这里。”女子微笑，身上一丝波动都没有。

月光这才问道：“你是谁？”

“我叫子夜。”

女子淡淡道：“但我和我的同胞，都被你们称为神孽。”

月光几乎要拔剑：“神孽，神孽果然还存在于世吗？”

子夜微微闭上眼睛：“是的，可以这么说。”

“但也可以说，我们已经不复存在了。”

月光呵了声道：“你觉得我会相信？”

子夜微笑道：“我正是为了说服你而来。”

月光拧眉，表示不解。

子夜张开眼睛，眼神平静，注视着月光道：“你也知道，我们这种生命，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之中。”

“我们由‘原初’而来，但我们不是‘原初’。”

“特别是，当‘原初’沉睡之后，我们拥有了独立的意志，我们渴望跟你们人类一样，能够生活在蓝天白云之上。”

“我们希望，能够进化成一种新的物种。”

“不会威胁到你们，同样，我们可以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全新生命。”

月光眯了一下眼睛：“你们成功了？”

子夜微微颌首：“是的，我们成功了。”

“在经历了那么多年之后，我们终于...成功了。”

月光沉声道：“你们进化成什么样的生命？”

子夜抬起手，指向月光：“进化成，跟人类相似的生命。”

“那个全新的生命，拥有感情，有自己的意志，她对抗过‘原初’，最终也战胜了‘原初’。”

“她获得了自由，她代表我们，正式成为一个新的个体。”

“不是人类，不是神孽，拥有自己的意志，并愿意与人类和平共处的个体。”

月光摇头：“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

子夜反问：“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间精力，去欺骗你？”

月光确实想不到理由。

子夜清浅一笑：“我现在在说服你，希望你明白，你所担心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那个新生儿不会对人类产生威胁，因为她对人类已经有了感情，她甚至希望自己就是一个人类。”

“你们这一族，因为和我们的‘孽缘’，一直背负着如同诅咒般的命运。”

“你不觉得，这到了该结束的时候吗？”

“你不觉得，自己应该试着放下过去，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未来吗？”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就这么相信。”

“所以，不妨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

子夜站了起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在欺骗你。没关系，我会在这个地方等你。”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会出现在这里。”

“你可以到这里找我。”

她的身影渐渐虚无，甚至连四周的事物，小镇，以及那些居民的身影。

就这么如同海市蜃楼般消散。

月光怔怔地站在原地。

直到听见了孙荪的声音。

“老大，你没事吧？”

“老大，镇子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月光看到了孙荪几人过来，她摇摇头。

环顾一圈。

“结束了吗？”

孙荪一脸茫然：“什么结束了？老大。”

月光笑了下：“没什么，走吧，回去了。”

“回去了？”

“老大，那我们明天去哪？”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随便你爱去哪去哪。”

“我决定，放自己长假。”

“放长假？那我们去东陆吧，好久没见到小汐桐了。”

他们渐行远去，最后消失在黑夜里。

这一切，都被一双眼睛看在眼中。

那是个少女，有着一头颜色绚烂的长发，她骑在一辆白色的独角兽上，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这就可以了吧。”

“希望月光阿姨能够解开心结，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过去上。”

“这样的话，爸爸应该也会高兴吧。”

“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呀...”

月色下。

少女和独角兽转过身，走进一片如同水波般的光芒中。

那光芒深处，似乎是个小镇，镇子里正绽放着烟火，隐约有欢笑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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