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摩言意欲联合猪妖王,却不是归附这对方,而是把自家摆在跟这妖王同等的位置,此刻虽是猪大率先呼喝出声,但这妖王说话也不甚中听,康摩言深知同这等浑人交往,万不能露怯,甚至连谦虚都是多余,便运足真气,朗声回道:“在下正是终南山一得道蛇妖,道号顽童子也,先前帮了妖王一大忙,怎个回头便不识得贫道了么?!”
这一番话,带着康摩言一腔真气,说出时声浪滚滚,水气逼人,拦在洞口的一干小妖登时被呼啦啦吹翻大半,尚有体壮身粗的也连打趔趄,倒退数步。
猪妖王披着一件肚皮被撑破的银色铠甲,下身挂着几块蓝色布头遮住羞处,赤膊赤足的闯将出来,猛的听到康摩言一声喝问,直如迎面撞来一道潜力无匹的巨浪,不由得心中大骇,待得看清来人模样,便在心里暗暗嘀咕:“昨夜好像也曾遇得一腾云驾雾的道人,说是帮我一把,但那时逃的仓惶,不有听他说过什么,也没看他长成何等模样,莫非便是此人,寻上门来讨要帮忙的好处了么?这可如何是好,我一来不曾见过他如何相帮,怎能做个冤大头?二来一身家当大多被那野狗砸坏,也当不得他这般讨要!此番只能寐了良心装作不知,说什么也不能认这个帮手!”
这猪妖把良心一撇,便觉得心头轻松了许多,左右两颗大猪牙一呲,嘿嘿笑道:“昨儿个事情太多,俺老猪脑筋又不好,混不记得有见过仙长。仙长来此,本当款待一番,但洞中简陋,又被黄风岭一群野狗糟蹋,实在不能摆酒设宴,仙长休怪,改日再来,俺老猪一定好生款待!”
“我了个去!一头猪都学会赖账,这世道太给力啦!俺老康应当考虑一下,是否还要跟这混球合作!”
听了猪妖王的话,康摩言顿时心头一震,他虽然也猜到这妖王昨日行色匆匆,未必能识得自己,却没想到对方竟摆出一副无赖嘴脸,占了便宜,便要送客了之。
康摩言在后世乃财会专业出身,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便是计较得失赔赚,心里的小算盘无时无刻不啪啪作响,哪里能吃下这等大亏?但他也是灵透之人,知道同一无赖扯皮,半分好处也挣不得,当即便不在这一问题上计较,转而呵呵一笑权当揭过,一摆手语气淡淡的说道:“贫道此番前来,本有件关系妖王生死之事,想要分说一番,但大王如此生分,倒叫贫道不知如何开口,想来也是自家忧虑过头。既然不是朋友,说出来反惹大王不快,不若就此别过,日后不再相见的好!”
猪妖王见康摩言不去纠缠帮忙一事,心里本有些欢喜,但听了对方一番话语,顿觉大不吉利,一张猪脸就拉了下来,十分气恼的忖道:“这作死的小白脸,分明是吃了亏心里难受,才在言语上讨个便宜,我可不能入他圈套,权当是被骂了一句,不痛不痒,只要他不提酬谢的事,赶紧走开比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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