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河说着,用手肘在旁边空气里撞了撞,空气泛起一阵涟漪,随后又归于平静。
银发青年眼瞳剧缩,冷声说道:“向楼主疯了吗?将这个杀星派出来,是想将这里所有人都灭了吗?”
张大河笑了笑说道:“你也别太紧张,藏书楼前几天新来了一个小家伙,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就是接应他。虽然田野这家伙残忍了一些,但在新人面前还是要留一个好印象的,不会大开杀戒。是吧,田野?”
他身旁的空气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还不好意思承认了。”
银发青年诧异地问道:“西藏书楼又来新人了?这次又是怎样的一个变态人物?我听说最近的年轻人里面有个叫空知的佛宗弟子,修行了两年就破入了天命境界,你们西藏书楼收徒应该不会比这个叫空知的差吧?”
张大河摇了摇头说道:“这次的小家伙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至少在修行方面天赋相当一般,要说不一般,也就经历有些坎坷。被自己的亲爹抽掉了战魂,赶了出来,在边城混迹了两年。最后到了藏书楼之后,又通过无限流的方法重新踏足修行。”
张大河毫无隐瞒地将严冬的信息告诉了银发青年,似乎宗派机密什么的并不存在。而且严冬并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修行天赋,居然在这些人口中变得不值一提。
“哦?其实也算很不错了,被抽掉战魂还能重新修行的,几千年来也没几个。不过难道就因为这个,楼主就会让他进藏书楼?”银发青年还是不怎么相信。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问向老头儿去,那小家伙能重新修行还是进入藏书楼之后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能进来?不过既然他来了,也就是我藏书楼的人了,你回去给你门下弟子说清楚,别不长眼得罪了我的兄弟。对了,他叫严冬。”张大河瞪着眼睛说道。
银发青年冷漠地说道:“你西藏书楼的人怎么了?我回去就给年轻的师弟们说说,遇到那个叫严冬的给我往死里打,管你是西藏书楼还是东藏经阁。”
张大河咧着嘴说道:“你个修炼狂怕是还不知道吧?你儒宗号称年轻一代第二的曲长歌在擂台上输给了严冬,你儒宗号称年轻一代第一的南山将掌教信物都送给了严冬。你让你那些不成才的师弟去找严冬麻烦,还不知道是谁把谁往死里打呢?”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张大河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给你的压力太大,让你整天疯狂修行想要超越我,看看你现在头发全白了,这是着急成什么样了?但是你也不能为了修行而荒废了人生啊,周围每天都在发生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你居然忍心枯坐修炼?你这是自杀,是对自己的谋杀。”
“你这些无聊的废话是无法动摇我前进的决心的。”银发青年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无聊?我看你这根木头才是真正的无聊吧?”张大河撇着嘴,语气中充满了懒散的味道,但从双眼中看去,能够看到和银发青年相同的光彩。
“有人上来了。”张大河身旁传来一道冷嗖嗖的声音。
有风声从深坑中传出,一道有些狼狈的人影从中激射了出来。出来的人看到深坑边上的两人,有些尴尬地遮掩着脸上的淤青,朝着一边走去。
“哎,花和尚,你要走哪去?你这眼睛怎么了?多大人了还流鼻血?是不是又偷窥哪个女的,被人家打了?”张大河笑呵呵地拦住穿着脏旧袈裟的空慧大和尚,指着他脸上的痕迹询问道,银发青年也饶有兴趣地走了过来。
空慧突然放下遮住脸的双手,恼火地说道:“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看我的笑话?你们再不下去,严冬那家伙就要被七八百人围着打成泥巴了,南山那小子已经被人打成一条死狗了。”
听到这话,嗖嗖嗖三道风声响起,张大河二人已经跳进了坑里,空慧喃喃道:“向楼主怎么会把那家伙派来?就不怕出事吗?”
然后他一跃而起,又朝着坑里冲了进去,大声喊道:“大河兄等等我,西藏书楼那小子和我师弟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