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才从脑子里划过,就见不远处的尤双四处张望了会,似乎在衡量着什么,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劲风自身后袭来,她偏身一躲,一根手电筒已经哐当一声落在脚边,刺眼的光线几度360旋转,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尤双心下骂娘,瞪着一双大眼循声看去,恰好撞进邵阳一张平静又呆滞的脸上,由不得她多说什么,‘砰’的一声枪响划破黑夜,准确无误的击中小腿。
尤双单腿跪地,锥心的痛感阵阵来袭,随即接二连三的枪声袭来,她身形极为灵敏,借地翻滚几圈,云阁灯光乍现,能感觉到地面传来的阵阵脚步声。
心下暗道不好,就见眼前残光一掠,那身影极快窜到眼前,将她一拽便到了肩上:“失礼了,待会再跟你解释。”话落恨恨瞪了眼悠哉的蒋年:“还不走?”
尤双不是傻子,她现在的情况若是没人帮忙多半死在云阁,这会待在邵阳的身上不吵不闹,两人的速度极快,身手干净利落,纵使背着她这么个大活人一样游刃有余,好半天都不见喘的,可见身体素质良好。
车停在几里开外的小镇,将尤双送到部落的时候,惊动了本就毫无睡意的一群人,好在送回及时,取了子弹上好药后倒也无碍,只是短时间内行动是绝对不行的了。
麻药的后遗症很大,纵使坚强如尤双也扛不住,压根没机会找两人算账便晕了过去。
“尤双的事麻烦你们了,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江北一定竭尽全力。”
对上江北的歉意和感激,邵阳实在没法应,吐出口浊气歉声道:“江少不必多礼,这件事说来全因我们而起。”话落狠狠瞪了眼一旁的蒋年,后者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少爷,尤双受伤的话,明天竞标...谁保护你?”
诸葛孙这话属实是一记闷棍,江南不能现身,作为诱饵存在的江北必须出场,这个突发情况谁也没有料到,一直没觉得哪不对的蒋年也难得将视线落在江北身上,如此说来,是真无可用之人了。
矿山几乎是辞哥的囊中之物,虽不知这群人为何非去不可,蒋年也不愿多加了解,只抿了抿唇,眉头一挑:“此事因我而起,我陪你们少爷去。”
“还有我。”
男人浑厚的嗓音尤为沙哑,却后劲十足,四十几岁的样子,眸光狠辣不自知,那一眼冷不丁扫过来,带着说不出的气势在里面,高大挺拔,只是面观,便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邵阳挑了挑眉,就见一旁的江北点了点头:“武叔,伤好些了?”
武炎面色未变:“谢老板惦记,我只希望这次任务结束后,我若还活着,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自然,我说到做到,此行结束江氏必不会与你为难,或者,难为你的孩子。”
孩子二字,让面前的男人变了脸色。
“好。”
对于无权无势的人而言,若想出人头地得到想要的生活,就必须得拼尽全力,必要时候,命都可以不要。和伊雪婚姻的破败,一早就让武炎认识了钱财的重要性,更何况如今跟着他的两个孩子,他不想让孩子受苦...
世事变幻无常,也可以说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伊然再次被噩梦惊醒。
梦里的血光尤为刺眼,让她迎着阳光依旧心有余悸,此时陡然惊醒,后背一身的的汗。
顾辞早已没了身影,仿佛昨夜就是一场梦一般,而她,难得睡得沉。
伊然深吸口气拂向胸口,无妨,她马上就可以见到父亲了,江氏若敢拿捏他,她不介意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