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来人往的难免有摩擦,不一会有人相撞,不小心碰到了后方的人,这一下好家伙,一时间'他妈的不长眼啊…' '你特么的说谁呢?'此起彼伏。
伊然身形一转避过,换了个方向远离骂骂咧咧的位置,换了条稍显凄凉的街道。
步伐,力量,间距,乃至擦肩而过的站位都是完全自保和迎战的姿态,明明下一秒就能将她挤到一边,她却能很好的置身事外。
自然而然,并非刻意,而是渗入灵魂的一种不知觉的习惯。
转瞬既逝。
明明怪异的要死,却不给人突兀的感觉。
有意思…
"小姑娘…"
伊然一顿,转首看向靠着木门的一个中年男人,他面前什么都没有,头发凌乱不说,面容也满是污垢,却因着那双眼中沉淀的阅历和淡然,愣是没人敢在他面前甩一个铜板。
"叔叔,您叫我?"
女孩的声音又娇又软,男人眸色划过一抹深不见底的温柔,随即点了点头:"你想要什么?"
这话一落,周围的几个摊主皆不约而同的看了眼伊然,随即各自收回视线。
伊然没有张望,只是走近蹲身平视,缓缓道来:"我想要一把做工精致的手术刀。"
"很危险,你不需要。"
本身带煞的人,不适合沾染血腥,徒遭灾祸。
伊然眨了眨眼:"我是…"才张口,却被男人伸出的一根手指止住话头,就见对方从衣兜里取出一样东西,被一块丝巾包裹,丝巾的图案是一款奢侈品牌,她记得颜佳有这款包。打开后,是一根极为精致的紫檀木发簪,样式简单大方,可发簪本身却刻有极为繁杂的文字,隐与簪身之下,却在黑夜中若隐若现。
只一眼,伊然便心动了。
"我女儿头发很长,保养的也是极好的,跟丝绸一般,她不喜那些绑发的玩意,自她成年后,我会给她做了许许多多的发簪。"
"这是叔叔自己做的呀。"
男人恩了声。
"精致又大方,叔叔,那您舍得割爱吗?我很喜欢这款发簪。"
男人挑了挑眉,随即扯过一旁脏兮兮的挎包,从中掏出一把手术刀,不,长度虽短,却实实在在是把匕首,几乎完全符合伊然心底的要求:"我以为你会想要它。"话落挑眉:"只选其一。"
伊然抿了抿唇,视线从发簪上划过,男人已经伸手一拔,那在黑夜中泛着森冷寒光的刺刀小巧的仿佛艺术品,却实在没法让人小看它。
伊然眼一亮"簪中剑…"
"可不止,它有两种形态,一是看到的这种,二是尾端的节口位置,是一把开锁神器,当然,前提是你会用。"
简直是居家旅行打家劫舍的利器啊!
伊然心跳如雷,这种保命的东西经历过的都知道有多重要,仿佛瞌睡有人送枕头一般。心底有很强烈的声音让她拥有,毕竟好东西可遇不可求,可是,那把手术刀也是她遇到最合心意的生日礼物…
深吸口气,伊然良久才出声:"我…要那把匕首。"
颜佳是很重要的朋友,她更庆幸遇见她。
男人神色微敛:"你确定?"
"确定。"
"不后悔?"
"会可惜,会遗憾,会念念不忘,但不后悔。"
只有这一瞬间,那双眼的精光才算彻底展现在男人眼中,他愣了愣神,良久哈哈大笑起来"性子倒是洒落。”
“那不然怎样?”
人活着想得到得不到的多了去了,难道每一样都得去纠结?
"两千块,都给你了,就当结个善缘。"
两千块对现在的局势而言并不低,稍微好点的工作一月才堪堪两千,买个黄金的都可以,买下这两样更败家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