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内河市人民医院顶楼的一个房间，从这里的玻璃窗可以俯瞰整个广场，右手转过身望着白虎，神情严肃，看得白虎心头一紧。但是白虎从右手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的犹豫和迷茫，毕竟这一千多人是间接地死在右手的手里，想必老大的心中也是十分不忍，白虎猜想道。

右手仔细地盯着白虎的双眼冥想了半天，深邃的目光似乎可以直插入白虎的内心，白虎抵受不住着夺人心魄的目光，不自然地又看着外面。白虎心道，还是算了吧，因为白虎看到外面的屠杀已经结束了，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广场中间已经没有人站着了，只剩下一堆又一堆的尸体。

此时右手也注意到外面的枪声已经停止，只剩下淅沥沥的雨声，让人感到奇怪的是随着这场屠杀的终止，外面的雷声也没有了，雨声也渐去渐小。

“是不是觉得我们过于残忍？”右手似乎在问自己的同时也在问着旁边的白虎，还有刚刚进屋汇报情况的黑虎，黑虎望着窗前的右手和白虎凝重的表情，只是静静地站在右手的身后。

白虎看着外面没有说话，心情的沉重已经远远大于了胜利的喜悦。

“哼哼！”右手冷笑了几声，双眸中的目光也越来越冷“如果今天我们不用枪，而是放他们进来，你认为他们会手下留情么？如果今天站在外面的是我们，你认为他们会放过我们么？”右手的几句反问，顿时让白虎无语。

“今天躺在广场上的所有人迟早都是我们的敌人，对于我们来说，只是要分几次杀死他们罢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黑道生存的不二法则，心慈手软在这里没有土壤，这你应该比我清楚。”右手沉声说道。

“这个我知道，可是……”白虎话说了一半就被右手制止了。

“你这不是心慈手软，只不过是接受不了这堆积如山的尸体一下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罢了。你这是心理问题，你想过没有我们这一路走来，杀过的人如果要堆起来也能有几人多高了吧，所以说分别不是那么太大。”右手向教导一个孩子一样在和白虎说话，但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右手的手心里早就被汗水侵湿辘辘的了，其实右手的内心在比其他人承受着更大的折磨，毕竟这对右手的心志来说也是极大的一个考验。

“好吧！”白虎长吁了一口气，也算是让自己心中那沉重的包袱暂时地放下了。事情都已经做了，再怎么懊悔也没有用处，唯一的就是接受，更何况对于右手这些人来说个个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一时的想不开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散。

“立刻清理广场，不留活口。让医院的火葬场立刻启动，天亮之前一定要把尸体全部清理完毕。”右手命令道。

“是！”白虎和黑虎齐声答道。

“走吧，去战场看看！”右手说道。白虎和黑虎走在前面，右手走在最后。路过房间里的办公桌，右手随手拿起一张面巾纸把自己手中的汗水擦去，把纸扔在纸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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