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学和老师们的笑眼里,芳卿连同何遇,再次正式地向老师行礼问候,眼看你一言我一语地,要把她和何遇的婚姻、孩子都说出来了,芳卿羞红着脸,暗想:此地已经不好多做逗留。
何遇接收到信号,带着芳卿果断起身告辞。
芳卿习惯地被何遇拖着手,离开大厅,刚想擦擦汗喘口气,不料却在外侧的拐角处,隐约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细听之下,还有人在旁边开解:
“离婚理所应当的费用都给了吧,刚才你也看到那位了,年轻貌美,给那死男人,生三俩孩子,不就跟玩儿似的嘛!”
“你现在想不开是一时,可要是这样一直闹,看着,等那边孩子出来了,你认为你们家的轩轩还能继续吃香吗?”
“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还是要小心处事,凡事多为孩子想想,从长计议为妙……”
无意间听了这么多的豪门深宅恩怨,芳卿用近乎悲凉的眼神盯着手边的何遇,何遇被盯得莫名其妙,扯着走一步倒三倒的芳卿座回车上:
“你刚才瞪我干嘛?”何遇问
“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啊,从此谁又知道庭院深深深几许呢!外面看似金雕玉砌,内里又有多少人事需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呢?……”芳卿发了一火车皮的感慨,没说是何故,但何遇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同学不值。
“凡事都有舍得,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别人的脚步左右不了,走好自己的路,冷暖自知便好!”何遇开解一通,继续小声补充了一句:“倒也不是所有的家族都是一样的!”
何遇是担心芳卿对“资产阶级”有成见,着急解释:“刚才就没让你回头看,是怕你留下阴影,对婚姻有恐惧,其实这种情况无关金钱地位,还是俩人感情出了问题,如果一直是如胶似漆,你侬我侬的,怎会有第三个人来节外生枝?”
“还不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喜新厌旧,吃一个占一个的!”芳卿愤愤不平地说
何遇心里已经哭笑不得,原想转移视线,别让她仇富,现在好了,直接变成性别矛盾了,这个貌似是更难调和。
“亲爱的,别一棍子打死一窝啊!还是有很多良民的。”说完,何遇冲芳卿挤了一下眼睛,算是抛了一个媚眼给那位作为安慰。
芳卿自不会示弱,故意装作不好糊弄的样子:
“成吧!允许你们放火,也得给我们女同胞留下活路点灯吧。像有些人呢,存心想隐藏点儿什么,就会给自己带上厚厚的面具,所以,千万不要招惹大脸盘的我……”说着,芳卿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因为你不知道,我究竟是戴了几层的面具。”
何遇听到最后一句,已经产生了心肝拿出来抖一抖的效果,不由地想:还真是长能耐了,本来都是自己教育她的,现在学会拿出来唬人了!
但还是要稳住面子:“还面具呢,今晚我就把你的面子和里子都给卸下来。”
芳卿知道,何遇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明知故问,所以索性白了他一记眼风杀,不再理会他了。
何遇怂恿芳卿不留下吃宴席,诱饵是说带她去吃更好的,虽然俩人刚刚唇枪舌战,驴唇不对马嘴了一番,但整体大氛围还算绷住了,毕竟还要蹭人家吃喝,所以在看到何遇将车子往外环上开时,芳卿有些着急了,声腔儿都透着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