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悠悠交代一声,说自己有事情出去一趟之后郎洋洋围上围巾就从后门出去了。
天空飘着细密的小雨,郎洋洋把挂在墙壁上的长柄雨伞拿下来,打伞走到下面去打车。
庄硕和二姑妈快到了,因为之前说好的骨灰不进家门,傍晚到也直接拿到墓园去了。
墓园在城郊的一个山上。
郎洋洋到的时候朗月也刚好到了,郎洋洋下了车,在停车场门口等着朗月。
朗月穿了件很贵的长款羽绒服,手里永远都拿着她的手机,走过来说:“我以为你不来了。”
“还是来一下吧。”郎洋洋说着,两人并排一起往山上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墓园的气温比城里的要低,穿着黑色大衣的郎洋洋冻得耳朵都红了,跟朗月说:“庄硕都来了。”
“也是,洋洋,你老公还真的挺给力的,这有多少夫妻能做到。”朗月说。
郎洋洋举着伞,往朗月那边倾斜一点:“我也挺感谢他的。”
朗月:“你烦吗?我爸和二奶奶非要接回来埋。”
郎洋洋摇了摇头,说:“堂叔后面给我打电话解释了,说二奶奶年纪大了心软,爷爷奶奶走之前有嘱托。又说村里族老们重习俗,不拿回来怕以后见了我都要问两句,也不是谁对谁错,就是没必要沾这个麻烦。”
“什么破习俗,祖宗就没想过以后会有后辈砍了人去坐牢么,风真大,冷死了。”
朗月说着,把羽绒服拉链拉上:“洋洋,我看你也没埋在心里了,以后……”
郎洋洋转头,对上朗月的视线,朗月说:“以后就更不用想了,我们开开心心过日子。”
郎洋洋笑笑,“嗯,知道了。”
到墓园的时候堂叔和婶婶,还有庄硕爸妈都已经到了,二奶奶年纪大不出席这种场合,加上郎洋洋和朗月,总共六个人。
大家都先是关心一下郎洋洋的病好得怎么样,骂两句志文没良心,然后安慰他别在意。又跟他说一会儿什么都不用做,有墓园的人来安葬。
郎洋洋点点头,老一辈的血脉观念很难改变,这已经最简单轻松的做法了。
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庄硕和二姑妈到了。
墓园的人也跟在后面,因为说好了没有仪式,直接埋就可以。
远远地看见庄硕二姑妈,郎洋洋忽然鼻头有些发酸。
不是因为这个父亲,而是庄硕和二姑妈,庄硕抱着骨灰盒,二姑妈举着伞。
他们为自己承担了好多,好到郎洋洋觉得过去的二十年里的孤单寂寞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们脸上都带着疲惫,长途车很磨人精气神。
“辛苦了。”郎洋洋上前,接替二姑妈举着黑伞,和庄硕对视上,他淡淡笑一下说:“没关系的。”
没有想象中的沉重,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墓园的人轻车熟路把骨灰埋进去,墓碑也提前订好了,就简单的写了名字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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