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儿臣的父皇,儿臣这不是怕您嫌烦,这才自个儿给免了,”楚恒说着,笑着迎了上去搀扶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父皇,儿臣奉命前来,奈何您不在御书房,儿臣闲着也是闲着,就和李公公下了几局,不得不说,李公公最近的棋艺见长了。”
一听这话,皇帝脸色缓和了许多,“下不为例,说吧,林家母子的案子外边人是如何说道的,朝野上下可有为林家母子鸣冤者?”
一国之君,居然也这么八卦?
秦旻在心里直犯嘀咕,不过也是,皇帝有意偏袒林家母子,恐怕朝野不服议论。
楚恒眉头紧锁,一本正经回应道,“天下之大父皇为尊,凡我大乾律法皆是父皇定夺,谁人敢胡言乱语便是藐视君上,该死!”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油嘴滑舌了?”皇帝嘴角微扬,显然对他这一番话很是受用。
瞬时。
皇帝面色骤变,沉声道,“秦旻,朕知你有怨,然,朕身为一国之君,不能仅为一人考虑,此战虽非林妙然一人之故大获全胜,但无论如何她也是有功之臣又在此非常时期,朕不得不为大局考虑,让你委屈了。”
“草民不敢有此想法,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上没有因草民以平民之身状告当朝将军,而降罪草民,草民已然知足,”秦旻轻声回应道。
事到如今,就算他不知足也无济于事。
他深知,只要皇帝一句话便能要了他的性命,而他却不能拿皇帝怎样。
既然皇帝给了他台阶,他就得下。
见秦旻杵在一旁,楚恒悄悄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向皇帝开口提及宋世铭与楚凝的婚事。
皇帝瞥了一眼小动作不断的楚恒,沉声道,“老三,你有话要说?”
“这个……哦,对了,父皇,儿臣突然想起来,凝儿皇妹好像有什么话让秦旻转告与您,是吧,秦旻?”楚恒轻轻戳了戳秦旻的手肘,又一次提醒。
好一颗墙头草,见风就倒。
什么兄弟,一有事就往他身上推,拿他当做挡箭牌,真好意思。
秦旻嘴角猛地一抽,恨不能给他俩耳刮子,将他打出宫去。
“秦旻,凝儿想让你转告朕什么话?”皇帝突然开口道。
秦旻轻声一咳,缓解尴尬,“回禀皇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才草民在万寿宫中与皇太后说的那一番话,草民斗胆以为,公主金枝玉叶,下嫁宋国百害而无一利!”
闻声,楚恒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惴惴不安的打量着皇帝的面色。
不曾想,皇帝面上不带一丝怒色。
奇怪!
平日里皇帝不是最厌恶他人反驳自己的决策,如何在秦旻面前,这皇帝好似换了个人?
皇帝笑道,“难得你为十公主考虑,不过,有些事情朕不得不考虑,朕既然已经答应了宋国要送公主和亲,如今又不送了,朕这样做会不会让天下人误以为朕无信?”
“断然不会!皇上之圣明妇孺皆知,何况此次我大乾与宋国之战,是我大乾大获全胜是为战胜国,自当有话语权,而战败国宋国只能听从我大乾之命,如若不从,再开战灭了宋国!”秦旻慷慨激扬,振振有词。
实则他又何尝不知,几年征战已经耗费了大乾大量的财力物力人力,皇帝不可能再战,而宋国也不可能因此事再度向大乾用兵。
突然。
皇帝话锋一转,“好一个再战灭了宋国,朕问你,你凭什么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