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愣了愣,怂下去,但是转瞬想到这里有警察,又一下子带着怒火转头看交警:“人这么威胁我你们听到没有??靠!我要报警。”
两个交警都无奈做记录,没人吱声,烦躁的表情有点压不住。
拖车来了,打乱了这边僵滞而危险的气氛。
甘望舒的特助看到萧津渡着实大吃一惊,走过去的时候在她的暗示下半个字没敢乱说,只弱弱问她:“走吗?”
“要去哪儿啊?我送你得了。”萧津渡定睛瞅了眼来人,“你同事?”
甘望舒点头,对他说:“刚刚谢谢。我坐同事车就行,去谈个事。”
萧津渡也没有过分热情,只是随口道:“大晚上别应酬太晚了。对了,就你一人?”
“嗯。”
“什么地方来着?”
“去汉盛喝个咖啡。”她轻描淡写地说了茶馆隔壁的一个地址。
“嗯?顺路啊,我就去隔壁。”
“……”
特助此刻比甘望舒还慌,看看她又看看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帮腔了。
甘望舒还是努力端庄地拒绝:“你看我同事都来了,算了,我坐他车子就行。谢谢。”
萧津渡慢条斯理地点了一下头,“你不需要就算了。”
“……”
他没有马上走,缓了缓在她的困惑下,又开口:“但你坐我车不是更方便?你同事可以回家了,也不陪你应酬,何必劳烦人去一趟。”
“……”
特助在他的言语里感受到了一点明显的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一个大男人晚上让女同事自己应酬……合理吗?
甘望舒也听出来了,斟酌着要如何解释的时候,萧津渡却已经走人了。
她措手不及地顺着他的背影看了去。
他上车后也朝她看来。
本来应该是很自然的一眼,但这一刻,她莫名感觉他眼神里还是有些意味深长,有些不放心,不甘心的意思。
想到刚刚他下车来的关心举动,与压制对方污言秽语的话,她忽然往前迈了一步,接着又刹住脚步和特助说:“你回去吧。”末了走向那辆劳斯莱斯。
正要点烟的萧津渡举着打火机和烟透过车窗看她,“嗯?”
“要不,我蹭一下车好不好?”
“你同事呢?”
“我让他回去了。”
“为什么啊?”
“……”
甘望舒是真的尴尬死了,只能靠情商口才挽救自己:“想起来他有点事,不想耽误他时间。你要是不方便,我……”
“我这不是怕你不需要我热情嘛。”
他在关键时候接了她的话,让甘望舒更加无地自容,垂着眸握了握拳,有些生理性的紧张。
萧津渡堵她一句一下就后悔了,看那模样跟被人欺负似的,真是,热情也不行,冷也不行。
“上来啊,傻瓜,这么一个大美人搁窗外拦着我车我见犹怜的,明天我在圈子里就名声扫地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欠了什么还不清的情债。”
“……”
甘望舒马上绕过车头上副驾座。
一进去她就从容许多,主动说:“我其实想谢谢你。我同事他和我分工不同,今天晚上谈的事不需要他陪同,也没什么危险需要他陪同。”
“和什么人见面?女的?”
“男人,但是……”她明白他的意思,顺着解释,“是中年人,熟人。”
萧津渡启动车子,“你确实是涉世未深,真是令人惆怅,说你又怕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
甘望舒词穷,她不担心人身安全问题是因为在北市,认识她甘望舒的人,就算是大她两辈,见了面也得客气为她拉个椅子。
惦记她……除非连祖坟都想迁走了。
车里音响在放王菲的专辑,这一分钟倒也没有那种让人过分尴尬的宁静。
萧津渡余光里有些晃眼,瞅了过去。她今天又是旗袍,满身竹叶刺绣,精致二字都描摹不出裙子的风华。
这衣服属实给危险增添了三分火。
甘望舒被炙热的视线燎烤了几秒就不自在地扭头看过去,把话题转到他那儿,“你这么晚,也要应酬吗?”
“嗯。”
甘望舒忽然有些担心,钟承敏那老家伙不会真的同时约了他吧?不然能那么巧,他也去茶馆。
她试探性地道:“当老板还这么辛苦啊。”
“你别心疼我了,心疼你自己一个打工的,我都心疼你,大晚上的见什么老男人。”
“……”
萧津渡又怕把小姑娘说抑郁了,一边将车开过路口,一边换了话题:“这趟在北市待多久?”“明天就走。”
她打探他要去哪里:“送我去了会不会太晚?耽误你时间了?”
“不会,就去汉盛隔壁的茶馆,顺路。”
甘望舒屏住呼吸:“这么巧啊。”
“你又不去茶馆,顺路勉强,巧就算不上了。”
“……”那是你太严格。
甘望舒为了自己的目的,第一次厚着脸皮说:“我是想问,你大概会待多久呀?我晚上想去我妈妈那儿,方不方便回来再蹭你的车?”
“你几点走?”他有些惊喜地给予反馈。
“大概一个小时,十点前吧,刚刚耽误了一点时间。”
萧津渡蹙眉:“那我叫司机送你,我没那么早,本来约了九点半,刚刚人又和我说可能得晚点,他那边有点事耽搁了。”
甘望舒的心一瞬间死了,刚刚被人追尾后,她就给钟承敏去了消息说可能得晚点。
他们原来约的是八点半,而钟承敏约萧津渡九点半,如果一会儿姓钟的拖延一下时间,就能碰到萧津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