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检查结果,非常不如萧津渡理想。
身上其他部位都恢复得很好,但是小腿当时的骨裂处,就不好了。
医生看了拍的片子摇摇头说:“这个情况基本只能这样了,好不了,不舒服就吃点药缓解。”
甘望舒顿了顿,下意识抬头看站在一侧的萧津渡。
他脸果然黑了,仿佛山雨盘旋。
须臾,低头摸了摸她的脑袋,他再跟医生确认了一句:“没办法根治了?”
医生摇头,给他们开了个取药的单子。
萧津渡不信邪,刚离开医生办公室就眉头紧蹙道:“怎么就好不了了,不可能,也不是多么严重的问题。当时就是骨裂,肋骨断了都养好了,一个骨裂还整成老毛病了。”
甘望舒知道他心情不好,安抚他:“没事,我们不是医生,不懂,也许确实就是刚好比较难根治。”
萧津渡搂着她进了电梯,没有说什么,还在想事儿。
他怎么隐约记得曾经文越宁说过,她爷爷是骨科医生?大爷爷是胃方面的医生。
是吧?他没记错吧?
甘望舒正要和他说话,就见男人忽然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搜索到一个对她来说不算陌生的账号点进去。
发了个消息。
文律师回复他在后,他顺手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萧津渡问老先生退休了没有,电话里的女声道“退休了又怎么样,家里人不让他再接病患他也偷偷接,反正他自己住又不需要子女同意,管不了他”。
说完她问萧津渡需要见他吗。
萧津渡的心情已经阴转晴了,“见,把地址给我。”
“他跟我大爷爷一样在城西,距离不是特别远,我给你地址,找不到再联系我。”
说完,鉴于现在她和萧南煊在一块,萧津渡已经从合作方、普通朋友、过渡为“亲戚”了,所以文越宁在那边顺嘴问了句:“萧总自己身子不舒服?怎么会弄到骨头呢。”
“带我女朋友看,几年前的事儿了。”
“哦,甘总。”她哎哟一声感叹,“每次都是为了我们甘总,恩爱,好几年了都。什么时候能喝喜酒啊。”
微信语音通话就是免提模式,他们的对话在甘望舒耳边光明正大地回荡,此刻她就默默转过身去了。
萧津渡笑着含糊了两句,就转身去抱人,“咱换个医生看,宝贝,我就不信了,这点小毛病还看不好了。”
甘望舒转身搂过他的腰,抬头,“好不好都没关系,一年中就疼这么两回,你不要心情不好了。”
萧津渡真的控制不了,要是这毛病真的搞不定,他能抑郁。
把人带出去,让司机驱车到城西去。
时隔快三年,甘望舒又第二次到城西来,北市的一切如旧,藏身在胡同里的四合院依然高挂着灯笼,她想起萧津渡那天说四合院不都那样,完了当天就把她带去了他自己的四合院,说要把房子送给她。
这次的地址比较好找了,不是藏在胡同深处,路边走几步就到了。
老医生家里不清静,此刻正有人在看病呢,刚好要走,萧津渡领着人正好赶上了一个空当。
老人家的模样和当年那位老医生差不多,有些像,见了病人也是笑意盈盈的,让坐,和蔼地问问题。
听完甘望舒的描述,他认真地点点头,呢喃了几个字:“没治好,落下,病根。”
又说这样的伤“到特定的季节就疼,下雨天更疼”。
“这腿,平日就不能再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了,就像你说的,昨晚睡觉,不小心曲着,一个动作久了,筋骨拉扯到了,早起就完全走不了路了……”
“哦。”
萧津渡摁了摁眉心,恨不得给自己一枪。
甘望舒抬眸看着站在边上的男人,抿唇偷笑。
她倒是骗了老先生说是睡觉,没有因为这个骗局害羞,萧津渡却是真的恨自己。
好在下一句,老先生就说他开个药。
没说不能治。
而且那药方里就一种药,一下显得好像这个病从疑难杂症变成轻描淡写的小问题一样。
“喝一段时间的药看看,不用担心,会好的。”老先生这么说,说完抬眸看看甘望舒。
甘望舒又下意识看萧津渡。
他心头的最后一丝忧虑是,药难不难喝,“这药,苦不苦?”
老先生笑了,摇摇头说不苦。
萧津渡真是感激不尽。
家里的小药童拿了一个月的药给萧津渡,说吃完如果还需要就直接在外面药房取药就成。
萧津渡递了个红包过去。
那厚度,药童打开一看,惊呆,“用不了这么多,不需要不需要,您都拿回去,我们很少拿人的药费,给不给都行的。”
甘望舒一边摆手一边跟着萧津渡走了。
小药童追到门口,刚好有其他客人来了,就只能无奈地拎着那足足有一万的红包回去。
因为只有一种药,所以一个月的量放在一起似乎也不是很多,比起两年多前那一大包,这次看着都轻松了些。
甘望舒在车里拿着那药好奇地看。
萧津渡让司机开车,又转头去搂上一侧的小姑娘,“望舒儿,想起来点事儿。”
“嗯?”
“我堂弟下个月办婚礼,你和我去吗?”
“……”甘望舒扭头看去,“你堂弟,我见过的那个吗?”
“嗯。”
“那他是,和这位,文律师吗?”
“嗯。”
“哇他们俩修成正果了。”她弯起眼睛,“上次你还说两人分分合合呢。”
“是啊,咱俩不也分分合合,不妨碍咱俩早晚要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