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你爷爷听你大哥的吗?”
“对, 他就爱他大孙子。”萧津渡笑了声,搂着她拐入她的房间,“我大哥不从商的。”
“哦,他没有在萧安工作。”
“没,所以我爷爷欣赏他。”萧津渡摊开手指,“士、农、工、商,老爷子觉得只有最没能力的人才继承他的家业,有能力的自立门户去了,所以我大哥走仕途,他欣赏得很。”
甘望舒恍然。
萧津渡:“但他也不想想,我们家就两兄弟,都没人从商那他打算捐出去啊?”
“……”
“属于是异想天开想一出是一出,还一想几十年,我烦他这点很久了。
我爸让我别去管老人家,好好过我自己的好日子,反正公司都是我的也挺好的,家产都不用分,他是乐得轻松,反正我哥也没意见。”
“……”她失笑。
萧津渡甩上门,把她摁在怀里蹭,“但是我今儿是有点后悔从商的,你说,我要是走仕途多好,我爷爷就听我的了,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甘望舒被说得,真想亲亲他:“那你大哥疼你不?他会帮你吗?你们家的关系,不会像我们家这么差吧?”
“不会,他帮,所以说这事儿没悬念,我大哥做那种工作,思想觉悟才不会困死在这种局里呢。”
她笑了,搂着他亲一亲,“那你别惆怅了,你从商多好啊,我觉得咱俩每天下了班可以在家里一起聊工作,多好,你做别的我就没人聊啦。”
萧津渡眉一拧,“别了吧,上班本来就烦,下了班还要和老婆聊工作。”
“……”
“下班我只想和你聊点儿,”他眼尾吊着惬意,“咱俩喜欢的。”
“……”
她笑得不行,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你去洗澡吧,好晚了。”
“我明儿不上班,不着急。你先睡。”
“你明天是不是又准备上我办公室去睡觉啦?”她调侃。
“是啊,你真聪明啊宝宝。”
“……”
萧津渡捧着她的脸深深亲了一口,才去洗澡。
甘望舒去衣帽间取了个枕头出来,丢在自己枕头边上。
“望舒儿。”萧津渡在浴室喊。
甘望舒走了过去:“嗯?”
“毛巾放哪儿了?”
“哦……”她蹙眉,“好像让我拿去洗了,准备走了我晒了好多东西。你用我的吧,那条米白色的。”
“这,合适吗,这么亲密的东西。”他声音夹着笑。
甘望舒倒是很淡定,“接吻的时候没见你说太亲密,少假惺惺的了,萧总。”
浴室里传来细密低笑,没有说话。
甘望舒默默回去爬上床,把卧室的大灯调整成睡眠模式,在淡淡光影下安心地玩着手机等洗澡的人。
她还没考虑好明天要怎么跟家里人回话,她说她明儿就回览市来,今天出差了,但是具体要怎么回复,她还没想好,刚刚就是因为想这事儿所以醒来后失眠了。
其实萧津渡刚刚在楼下开的玩笑是不错的,她是可以什么都不要的,比起甘家给的东西,显然他更值钱,离开了两年回来接手甘氏,也只是觉得不要白不要罢了。
但是他肯定不行,他也许愿意放弃家里的东西跟她在一块儿,但是她总不能那么自私,真的和他孑然一身抛弃所有去过自己的生活。
她不要甘家的东西是因为和甘家完全没有一丝亲情可言了,但是他不一样,他有美满的家庭,家里人是疼爱他的,除了爷爷因为之前的仇恨不愿意一下子就答应他,其他的,父亲大哥都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想着想着,熟悉的脚步声踩着木地板轻而稳地飘来了,床侧陷入一分,甘望舒心也随之往一侧倾斜。
一只长臂朝她搂了上来,把她圈到怀里去。
“想什么。”浑身放松的男人声音有一丝苏哑,好听极了。
甘望舒心头仿佛有一根丝线缠绕,再随着他话音收尾而拉紧,她痒得忍不住蹭了蹭他。
他身上都是湿润潮湿的气息,冰冰凉凉的肯定洗冷水澡了,但是蹭起来好舒服。
她完全没动,任由他调整了一个两人都很舒服的搂抱姿势,再在他心口轻声说:“想那事儿,明天要不要也一样坦白了。”
“坦白得有善后的路,想到了吗?”
“没。”
“那不能光挨骂,挨完骂还没结果,不白挨了?我心疼死。”他收紧了手臂。
“唉,”甘望舒把脑袋整个靠在他脖颈间,亲密地叹息,“我是觉得善后不了。以前他们就知道我们有关系,以为咱俩在一起了,后来也许以为分了。
现在把事情摊开来说,无论如何都得挨一阵骂,至于挨完骂的结果,似乎真的没结果,你那边是因为你爸爸和大哥都疼你,我这里不行,我还没跟我二哥说,而且我无法保证我二哥会在这个事情上支持我,这涉及原则问题了。”
“那咱就先别说了。”他亲亲她微烫的侧脸,给她支招,“你就说你现在和萧津渡没联系,这事儿你不知道,手底下的人干的,随便找个人给你兜着。完了要是让你结束合作你就说目前应该结束不了了,不想浪费一大笔违约金,你说估摸萧安那边会结束合作。”
“……”
“你就等着,等着等着咱就合作愉快了。”
“……”
她陡然笑了,“你怎么这么坏啊。那下次呢?”
“你家里人的反应应该不会太大,甘氏这几年不太顺,现在追求的是稳定发展,你父亲和奶奶大概率不会特别在意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