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葡萄,和白酒。”她歪头,手指戳着他的胸膛,眼底一片可怜兮兮的光,“白酒。”
“你要白酒做什么?!”还喝??
“我要,酿葡萄酒。”
“……”
萧津渡唇角一抽,“葡萄酒?”
“嗯。”她指了指桌上,“你没有葡萄酒了,我要喝。”
“……”
原来如此,他想说他更爱喝白的所以家里葡萄酒不多,不过还有点,丢酒柜里不在这里。
萧津渡只能哄她:“望舒乖,明天,明天我给你送个酒庄好不好?我名下有酒庄,明天咱过给你,这葡萄酒,咱自己就不酿了啊,我们去睡觉。”
“不要,我要酿酒~”她拖长了尾音撒娇,一脸的可怜,“你不给我酿酒,那你带我来你家干什么?你也利用我???我恨你,混账东西,狗东西!”
“……”
萧津渡眼角都不禁跳了跳,抬手捏她小脸,“看着斯斯文文的又乖又甜,骂得挺脏啊。”
她眼睛一眨,眼睫已经染上湿气,再一眨,水珠溢出眼角。
萧津渡手忙脚乱去擦,“不哭不哭,对不起,给你骂给你骂,你要骂什么随便骂。”
她低下头,水花簌簌往下坠落,嘴里磕磕绊绊地呢喃:“都是坏人,一群混账。”
“你怎么了,望舒。”萧津渡心真疼碎了,看了她一会儿,实在没辙了,直接弯下腰把她打横抱起来,“我们回去睡觉了,望舒乖。”
“喝酒,你陪我喝酒……买葡萄,我要酿酒,我要喝死我自己。”她搂着他的脖子,仰头看天花板,嘀咕。
萧津渡瞥了眼她纤长细白的天鹅颈,看着那在空中晃荡如瀑的长发,黑夜闪电穿过高楼,飘在他们之间,那一刻爱意像外面的天,风雨大作。
“那我会疯的。”
抱她回到房间,往床上一放,小姑娘拉住他的手。
萧津渡顺着坐下,扯了被子给她盖住身上的浴袍,“望舒乖,睡觉了吧。我陪你一会儿,你睡着了我再走。”
“你陪我睡。”
“……”
她扯着他的手往床上拽,“陪我睡,快。”
“……”
萧津渡好奇地凑近她,瞧了瞧她湿漉漉而澄明发亮的瞳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总陪我睡嘛。”她一脸诚恳地和他道,“你不是萧津渡嘛,我们很熟了。”
“……”萧津渡眼睛狂跳,“你怎么一不清醒就要男人陪你睡,上次也是,让我睡另一边,你知不知道这什么虎狼之词,蓝望舒。”
她静静看他,无辜而委屈。
萧津渡投降:“好了好了,不骂你不骂你,我的祖宗哪能骂,你乖乖睡好不好?我就在这,你睡着了我就躺下陪你。”
他扶着她躺下,她小身子缩了缩不愿意,躺到一半就吸鼻子要哭。
萧津渡只能把她放在床头靠着,“不睡不睡,你喜欢坐着我们就坐着。”
她安静下来,就那么靠着床头无声看着被子。
那张脸天生就是惹人怜惜的,再这样于雨夜里伤感难过,泛着红色的瞳孔,鼻尖也粉色弥漫,乌发缭乱散在雪白的领口肌肤中,像个淋了雨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下雨了。”她忽然真的抬头对他说,“下雨了,我没有雨伞,身上都湿了。”
萧津渡心都碎了,靠近,捧着她的小脑袋,近在咫尺地与她对视,“怎么了望舒,怎么不开心了,你跟我说好不好?”
她瞳孔里的水光再次弥漫,眼眶泛起层层潮红,忽然朝他伸手。
萧津渡接住,她往前一靠,缩到他怀里去。
萧津渡愣住。
她下脸在他胸膛,呢喃:“只有你对我好……”
萧津渡抱着她,缩紧手,紧紧将她圈揽在怀,“那我就加倍对我们望舒好,好不好?不难过,望舒乖。”他抚着她的背,温柔万千,“我永远对你好。”
“真的吗。”她在他胸膛小声呢喃,不是很确定。
萧津渡低头在她耳边轻轻道:“真的。”
她在他胸口隔着衣服蹭了蹭,又蹭了蹭,像只小动物在寻找什么归宿和慰藉。
“望舒。”
“你最好,只有,你最好。”她嘀咕,“可我不好,我不值得。”
“我们望舒最好。”
她彻底栽在他怀中不动,像是找到了家。
萧津渡静静看着玻璃上铺天盖地的雨幕,天际的雷电交加,却只觉得怀里的温软一阵又一阵,仿佛黎明开春,温水煎茶,浮生难寻的安逸。
他低头,看着她长睫上晕染着的水汽,小脸在他胸膛蹭得粉扑扑的,他不禁也控制不住地靠近她,轻轻蹭了下她的小脸。
“你最好,望舒。当然我也好像不差,所以,你喜欢我吗,望舒。”
她撩起眼皮。
萧津渡心跳差点停了,和她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对视了足足半分钟,最终她说:“喜欢什么?”
“我。”有点害怕但他又想都没想地说了。
“你是什么?”
“……”
萧津渡气笑了,“不说了,睡吧。”
“哦。”她缩他怀里。
萧津渡想扶她起来,“睡觉睡觉,不想抱你,整得像占你便宜,我碰一下你肩头你都要送我去吃牢饭了。”
一个雷声就在这时落下,似乎整个曼哈顿都在闪电中成了被更迭到了白昼时分。
萧津渡将人往外推的动作成了往回揽,扯了被子把整个身子从上到下她包裹住,一边收紧手臂一边低头蹭一蹭她轻颤的身子安抚:“不怕不怕,我抱你望舒。”
她浅浅冲他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