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和通心中一痛,语气复杂的道:“陈仙子,郎某对你真心实意,何必多此一举啊!”
此刻,他的话语中虽仍是充满眷恋,但却带上了一丝丝的杀气。
更让他疑惑的是,对方仅仅是筑基境界,用的什么方法控制他的呢?
“她隐匿了修为,真实境界比小俊郎你还高一筹。”
董采萱似乎对外表俊朗的郎和通极为感兴趣,特意的点拨道。
“谢真人指点!”
郎和通心中一动,修长的指头划过额前。
难道今日可以因祸得福,攀上这位放浪形骸的女前辈?
“围住她!”
胡姓大汉冷声一喝,数十位修士顿时把中心地的红衣女子包裹了水泄不通。
“郎哥哥,就让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红衣少女双肩抽泣,缓缓抬头。
印入面前的佳人眼如点漆,清秀绝俗,明艳得不可方物。
她两颊边挂着一串荧痕,当真是我见犹怜。
“咯咯,小丫头死到临头还不忘蛊惑人心。”
董采萱笑的腰肢乱颤,娇声道:“她交给我了,尔等退下。”
“前辈,能否留其一个全尸,晚辈身边缺一具端茶倒水的侍女傀儡。”
郎和通小心翼翼的道。
“咯咯,属你最绝情!”
闻言,董采萱点点头,目光冷冽的朝红衣女飞了过去。
她隐隐感觉这丫头身上有些奇怪。
刚刚破解**术时,扩散的一股沁心竹香,差点连她都受到了影响。
“董妖女,你可知我的师尊是何人!”
红衣女子擦掉泪水,有恃无恐的道。
“嗯?”
董采萱不禁停止身形,正欲开口试探时,却惊骇的发现,自己的小腹剧烈一痛,血流如注。
而她辛苦修炼的金丹已经莫名离体。
并被一只长满绒毛的虫肢给轻易洞穿,然后一回伸,放入獠牙遍布的口中咀嚼起来。
“咕唧咕唧”
刺耳的破碎音伴随着董采萱的惨叫,一头貌不起眼的丈许妖虫自雪地裂缝中迸射出来。
“五阶……五阶妖兽!”
董采萱又悔又恨,修炼路上的最后一道意识也霎时泯灭。
血雨迎空洒落。
“瞬杀金丹真人?”
郎家、胡家修士一个个吓傻了,手脚发颤继而一哄而散。
“大灰叔叔,芙遥还打算与董妖女斗一斗呢。”
只见红衣女子轻盈身姿一转,飞上虫背,略带不满的嘟囔道。
“主人在元丹境见到金丹修士都要低声下气,伺机而逃。”
大灰抖抖身上的冰渣,用确信的口吻道:“你真打不过她。”
“按大灰叔叔你的描述,师尊元丹时又不是很厉害。”
撇撇红唇,陈芙遥一指飞的最快的人影道:“我府上正缺一头端洗脚水的侍男傀儡,通哥哥,你莫跑啦!”
话毕,她的身影连闪数下,天空中顿时出现了一根晶莹的绿色短竹,狠狠的朝男子砸落。
“太记仇了,这修士只是说了一句罢了……”
大灰摇摇头颅,盯着四散逃生的数十名修士,冷冰冰的举起虫钳。
在五阶妖兽跟前,最高不过元丹期的人族,压根连逃都是一种奢望。
……
冰山岛的杀戮持续了十几息。
小半炷香还未燃尽前,陈芙遥已经提着一名奄奄一息,鲜血淋漓的男子落回原地。
“胡家。”
“郎家。”
陈芙遥从怀里掏出一方巴掌大小,蓝玉材质的小本本,认认真真的划掉了两行。
大灰偷偷一瞥后,不由虫躯猛抽。
只见那本小册子上,密密麻麻的记载了多达上百个势力。
“当初追杀我的还有谁呢?”
叼着一根绿竹枝,陈芙遥想了半天才黛眉一弯的道:“对了,刚入元丹时,拜火宫的穆老头曾经用板砖法宝砸过我一次!”
“丫头,你仇家太多记混淆了,姓穆的小子驱使的分明是一柄褐色毒刀。”
大灰在一旁幽幽的提醒道。
几十载前,它奉主人陈平之命,保护陈芙遥在梵沧北域修炼。
但万万没料到,还没等来主人之前,兽潮大军便侵入了海域。
领头的五阶妖兽多达六十余只,不乏后期、巅峰的存在。
大灰自觉寡不敌众,只好违背主人的叮嘱,悄悄带着芙遥远赴相对安稳的南域。
一开始,陈芙遥还比较安分。
可自从突破元丹后,小丫头惹事的本领飞速长进。
经常挖空一个宗门药园,或是掏掉别人栽种的灵草。
筑基势力、元丹势力、金丹势力……越惹越大。
这就导致欲致其于置于死地的生灵也越来越多。
其实,倒不能怪陈芙遥惹是生非。
修炼仙竹灵根的专属神通需耗费大量的高阶灵竹。
灵石不够,只好借道友来凑了。
作为一头伴随在主人身边数百年的灵宠,大灰非常的理解。
何况,它和芙遥所杀基本是不怀好意,名声不正的修士,也算惩奸除恶了。
当然,这“坏人”的范畴是根据主人往日的标准定义。
否则明面上哪有那么多的邪门歪道!
“郎哥哥,永别了。”
大灰寻思的片刻,陈芙遥已干净利落,震碎俊美男修的魂魄。
“我可不会炼傀儡,以后还要拜托师父施法。”
将郎和通的尸体收进储物戒,陈芙遥自言自语的道。
大灰无语的晃了晃虫角。
若不是清楚主人没有诞下嫡系血脉,它一度要把芙遥当做其的亲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