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打不打？”绕了半天圈子后，湛清漪头都有些晕了，眉毛扬了扬，对那个唯一没有受伤的人说道，哪料她才一开口说话，对方就趁着她疏于防范的时候突然攻了过来，其余七个人也同时发动，包围圈子立刻缩小，身在外围的黎震霆几乎已经看不到湛清漪的身形。

“通通通”又是七声，不过是脚踹在人身上之后，人体落在地上的声音，所以听起来闷闷的，跟着是几声各有特色的呼痛声，那七个受了伤的人已经横七竖八、完全没有形象地摔趴在地，那个没有受伤的人不知道是因为功夫更胜他们一筹，还是因为湛清漪故意放他一马，总之就只剩他一个人还竖在那儿，傻了眼了。

“打就打，不打就不打，我最恨人家耍手段骗我！”湛清漪咬着牙，眼睛瞪得很大，杀气流动，样子好吓人。

那人显然被吓住了，手脚不住抽搐，不等他有什么反应，湛清漪右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猛一下把他拉近，左手捏得咯咯作响，一拳就冲着他面门砸了过去，这一拳要是打实了，这小子的脸还不得成凹透镜？

这人一张脸都吓绿了，越想要反抗，浑身越是没有一点力气，只有认命地闭上眼睛，等着听到自己鼻骨折断的声音。近了，近了！他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到湛清漪拳头带起的风刮到脸上来了，但－－－

“老爷子，你真沉得住气，非要我打烂他的脸，你才肯说话？”湛清漪冷冷的声音传来，说出来的话却称得上石破天惊：难道她知道什么吗？

不痛？这人等了半天也没觉到预想中的疼痛，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湛清漪的拳就停在他鼻尖前一厘米处，看来她并没有打算伤害他嘛！他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却狂跳起来：湛清漪这样的对手，是他长到这么大以来，第一次遇到！

黎震霆却一点都不意外，神情也没什么变化，顿了顿才开口，“什么时候看出来，是我设的局？”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预告安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一试湛清漪的身手？好恶俗的方式，不过，通常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湛清漪冷冷一笑，手一松，那人连忙后退好几步，急促呼吸着，地上的七个人见黎震霆已经说话，也就不用再装，纷纷爬起身来，纷纷揉着被打痛的右手－－－子弹虽然是假的，但打在手上还是会痛的，手上的红颜料都有些发干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看向湛清漪的目光里多了些敬畏，少了些轻视。

“第一声枪响过后，”湛清漪也不卖关子，坦然看着黎震霆，“他带着你们黎家的标志出现，我可以当他为了方便混入而特意做了装扮，可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里有十几名保镖在，为了让戏逼真一点，你并没有让那些人来扮演刺客的角色，对吗？所以这才奇怪，第一声枪响过后，他们居然还不出现，如果不是事先得了老爷子你的指示，就是因为他们太无能，太玩忽职守！而能到你黎家当保镖的人，如果连最起码的事都做不好，恐怕也没有资格留在黎家，我说的对吗？”

黎震霆挑挑眉，不置可否。

“接着另外七个人出现，我连开七枪，聋子都能听见枪声了，可黎总同样没有过来一看究竟，他那么关心你、在意你的安危，不可能不来的，老爷子，是你不让他过来的吧？你是怕他在会露出什么破绽来，把戏演砸了，是吗？”

黎震霆稍稍动容，却还是没有说话。

湛清漪也不在意，目光移向并排站立的八个保镖，那八个人却不约而同地躲避着她的视线，“他们八个也算是好手，进退有序，配合也很默契，如果他们真的要对老爷子你不利，就凭我一个人还是不能保你周全的。我就算功夫再好，也难免会有疏漏，所以他们的目标是我，而不是你！”

她会这么说岂不是在贬低自己吗，她就不怕黎震霆觉得她能力有限，根本没资格做黎子阳的保镖？还是她认为人难免会有疏漏，而她已经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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