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霍念生收藏了很多表,不一定每个场合都选这块。但从戴它的频率来说,这是十分常用的一块,是他的爱物。媒体拍到过,网上流传的好几张照片,他都戴着它招摇过市。
突然跑到别人手上,在有心人眼里,这哪是撑门面,这是打烙印呢。陈文港握住手腕,转了转表带,还是戴着没有摘。
事实上,不需要多久,就在两天后的饭桌上,何家骏便阴阳怪气地问起来:
你这表不错,这回又是谁送的?
突然间所有注意力都投到陈文港身上。
郑何两家这顿饭订在老地方,皇冠大酒店。但这个场合,陈文港出不出席都有点尴尬。他对郑玉成和何宛心避而不见,显得好像心里有鬼,但是去了人家也不见得多待见他。半个晚上陈文港都当自己是隐形人,默默夹菜,直到何家骏这鸡厌狗憎的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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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坐在他斜对面,突然开口:“哪个朋友?”
郑玉成和郑茂勋都往他脸上看,前者蹙起了眉,后者还搞不清状况。
郑宝秋白了牧清一眼:人家朋友多了,你又不一定认识。
郑秉义又开了口才把这段压了过去。
席间觥筹交错得差不多,陈文港去了划作吸烟区的露天阳台。阳台就他一个人在,但不多时何宛心找过来。她说:“我没想到你会好意思来。现在郑玉成是我的了,我希望你以后能主动避嫌。”
陈文港两手抄兜看着她:“没关系,这个不用你说。其实我今天过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跟你顺便讲两句,有就有,实在没有,我也不想特地劳烦你一趟了。
何宛心傲慢地说:“你说说看。”
陈文港问:“我只是好奇,你自己会觉得自己不择手段吗?”
她冷冷地瞪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偶尔打听过一点你以前的事。”陈文港说,然后我听说,你上学的时候霸凌同学,同班的女生有人得罪你,你就把对方整得很惨,后来直到闹得有人割腕了,才曝光到新闻上,但你也没得到什么后果,可能是家里帮忙摆平了吧。你不希望这些现在再出现在媒体上吧?
你想拿这些威胁我?
我没这么说。
这些也威胁不了我。”何宛心松开眉头,变得不屑,“我那只是为了自保,我本来就是被胁迫的,如果我不跟着领头的去做那些事,我自己就会被人欺负。就算当时闹上新闻,报道里都说得很明白了,主谋是其他人,跟我关系不大。
陈文港盯着她:“对,表面上你好像只是跟班,领头霸凌的是你们班里有背景的其他女生。但我还听说,很多事其实背后都是你怂恿的。你教唆她去欺负谁,用哪些办法欺负,给她出谋划策,又挑拨离间,在班里翻云覆雨,是吗?这让你感觉很好吗?
她看着陈文港:“是又怎么样?现在说这些,你找不到证据了吧。”陈文港淡淡地说:“你最好希望我找不到你有其他的犯罪证据吧。”何宛心沉下脸,迟疑片刻,似乎在衡量他的话,最后还是丢下他离开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结束录音,放
在耳边听了一遍,发给祝律师。祝律师把电话打过来。
陈文港主动承认:“录音是悄悄录的,也没有真的讲出什么,应该不能当成什么证据。”
祝律师说:没关系,至少她的反应告诉我们确有其事。当时她还是未成年,本来可能也追究不了太大责任了。不过说句实话,一个人总是本性难移的。总之我会让人再留意她。
陈文港笑笑:不好意思,都快把你当侦探用。祝律师客气地说没什么,然后挂了电话。
其实他不知道陈文港为什么认定何宛心会犯罪,祝律师帮霍念生做事多年,手里何家骏的把柄倒是很多。但陈文港来找他,诉求很明确,就是抓到何宛心什么证据,把她送进去。
当然,他要先征求老板的同意。好在霍念生的反应只是:“可以,那就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