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空荡荡的屋子一点人气都没有。
阿姨跟着他们去了江潮街那边,她跟陈文港相处得好,霍念生也就一直雇着她,那边陈家的房子小,住不下多一个保姆,但她自己家就住在老城区,于是变成晚上回家白天上工。
陈文港躺在沙发上辗转反侧了几个小时,时针指向十二点又指向一点,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直到凌晨三点多,终于手机响了一声,他看清发件人,手指一哆嗦,立刻发起视频邀请。
镜头那边出现霍念生本人的脸,有点延迟,头发奔波许久难免有点凌乱,人倒是精神。他微笑着问陈文港: “你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陈文港眼里迅速浮起一层雾气:你……
他喉头堵住了,翻了个身,试图坐起来,却仿佛被抽走了力气。紧紧绷着的心突然落下来,全身的骨头和肌肉好像都忘了怎么运作。他就这样脸贴着沙发,隔着屏幕看着霍念生。
霍念生声音很温和: 吓着你了?不用怕,我没事,倒霉而已,落地之后就遭遇全城大面积停电,这种事故在这边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基站没法正常运作,所以就没有信号。
陈文港放下心来: &
#34;你倒霉的何止这一件,国内的事你听说了吗?你差点就成潜逃犯了。
霍念生已经知道了: “我不会让自己受牵连的。这边的项目暂停,我很快就回去了。”
陈文港微微冲他笑了一下: “你三叔他老人家,和你那个堂哥,也真不地道,大家是平等的合作关系,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以理解,还想祸水东引就不好了。好在他们现在愿意改主意了,我真想把他们的表情拍下来给你看看。
霍念生笑着看他:“我也听说了。霍振飞那个人,你看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其实心里不知道怎么打鼓呢。以后我也要夹起尾巴了,万一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知道你怎么对付我。
两人隔着屏幕,像是一眼万年。陈文港依依不舍地看着手机里的人,然而这不是真正的霍念生,只是个虚拟影像,那个能触摸的有温度的人还远在天边,一刻不见面他就一刻没法停止担心。明明昨天才告的别,送对方去机场,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思念霍念生。
霍念生何尝不是一样:“我想摸摸你。”
陈文港枕着一条胳膊:“要摸哪里?”
霍念生笑了一下,低哑的声音通过信号传到耳边: 哪里都想啊。头发,眼睛,脸,耳朵……然后到脖子,肩膀,腰……
陈文港听着他细数一个个部位,他垂着眼,仿佛霍念生就在旁边,两只手在他身上游走,时而温柔抚摸,时而故意挑逗,他闭上眼,能想象到对方的呼吸喷在身上的感觉。
最后他没忍住笑了一下: 你还是赶紧回来,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该报的平安报过了,但谁也不舍得挂。霍念生那边还在停电,陈文港知道他能找到一个有电力和信号的地方想必花了点功夫,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应该让霍念生赶紧去休息,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最后陈文港不知视频通话怎么结束的,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霍念生说好了要立刻打道回府。
这一晚对霍振飞父子和所有集团高管来说怕是个通宵达旦的加班之夜,连睡这一会儿的功夫都没有,但霍振飞那边不用担心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翌日清晨,陈文港躺着看了会儿新闻,姑且没有出现什么特别对霍氏不利的消息,股市也算是稳定。
/>他洗了个澡,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振作精神,找了身衣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