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般讥讽,孟怀谦反而还松了一口气。这才是池霜。
“是我不对。”他说。
他当时如捧着烫手山芋般,只想快点放下,却没有太考虑她的感受。
现在想起来也不是不后悔。
池霜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大度说道:“得了,人这辈子说对不起的次数应该有限,别在我这里都讲完了才是。孟怀谦,我俩就当是扯平了吧,以前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你态度不好——”
她本想来这么一出互相谅解,但话到此处又原形毕露,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过这是我的错吗?不是,是谁不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是你啊,你说你瞒着我做什么?你演哑巴新郎啊?”
孟怀谦果断地不去争辩。
“我为什么对你态度不好你心里没数吗?不过我懒得跟你计较了。”她说,“总之,是我退让了,我主动让你一步,说是扯平了,但到底是谁的错谁心里应该有点数。”
“是我的错。”
池霜都不禁感慨自己的确是个很好的人,瞧瞧,她对他多么宽容。
孟怀谦见她又不说话了,主动提出:“还骑马吗?”
池霜嗯了声,休息片刻,在他的绅士搀扶下利索地上了马背。孟怀谦拉着缰绳,抬起头看向她,“要不我先带着你走几圈?”
“行吧,晒晒太阳也好。”
微风习习,吹在面颊上一点儿都不冷。
池霜呼出一口气,看他一言不发地牵着马。在她梦到的那个故事里,孟怀谦几乎是个背景板,她知道自己不该对他有什么过多的期待,毕竟在他心里,梁潜才是他认识了二十多年有着深厚情谊的至交,他照顾她、忍耐她,也是因为梁潜,但在此刻,她忍不住想,那他身为梁潜的好友,他也在婚礼现场吗?
他难道也觉得梁潜的所作所为是对的吗?
孟怀谦能感觉到池霜的目光在他身上。马场偶有人一骑绝尘,马蹄声不绝,天高云淡,紧绷着的神经也再度放松,这样一个午后也令他适意。
“你跟梁潜认识多久了?”
池霜没忍住问道,反正也没事,不妨跟他闲聊。
三秒了孟怀谦还没回答,她又道:“这个问题很难答吗?”
“是从有记忆算起,还是从没记忆算起。”他问。
“难道你们在同一个产房出生啊?”池霜被他逗笑。
“不是。”他说,“我妈跟孙阿姨也就是阿潜的妈妈是大学同学。”
“懂了。”池霜又感慨,“我跟诗雨也是打出生就认识,百天照都一块儿拍的。”
她突然释怀。无论在那个故事里孟怀谦是怎么想的都不重要了。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她身上,诗雨也会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不过诗雨的人品肯定是要甩这些男人几百条街都不止,诗雨就算站她,私底下一定会好好跟她说,她那样做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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