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该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怀么,怎么还好气的。就算被张相公气倒,看到我的一瞬间不也该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么。”邰山雨嗔嗔地卖个嗲,见谢籍果还吃这一套,便开怀地笑着同谢籍一起去吃饭。
午饭罢散散步,谢籍仍去批奏章,却叮嘱邰山雨去午睡,邰山雨惯没有午睡的习惯,不肯去,说去大业殿陪他。谢籍轻挑眼波,温柔且暧昧地道:“午不睡,晚亦不能成眠,山山岂不要累倒。”
邰山雨:刚开过荤的男人哟,真是满脑门子都是有颜色的东西。
午后,谢籍和张煚不得不再次在大业殿碰面,张煚神态如常,上午和天子开过片的痕迹一点找不见,倒是谢籍,想起邰山雨殷殷叮嘱,以及一腔希望他好好照顾百姓的心,莫明就没那么凶的气势啦。细琢磨片刻,谢籍决定既然要做,干脆做得彻底一点。
张煚:这熊孩子居然同我低头,还这么痛快,看来很受教,这很好。
惊讶的同时,张煚也很感欣慰,为人臣子,总希望遇上的是一位圣明君主,就此拉开一段君臣相得,治有海晏河清之盛世大幕。在张煚觉得很可能要和熊天子做一辈子斗争时,熊天子却态度诚恳地低头致歉。
于是上午才开完片的君臣二人,下午又君臣相得起来,那叫一个融洽,融洽得元成安都忍不住悄站得远了些。
争持解开,有张煚加以帮衬,奏章批得很快,谢籍省下许多时间,可以往徽猷殿去同小青梅卿卿我我。打大业殿出来,谢籍便一边走一边琢磨,待快到时忽然“嘿”地轻笑一声,心里想的是:“山山说得对,还是该好好照顾他们,多照顾他们一些,他们使力时也肯使一些,他们使力一些,我便省事一些,岂不多出许多时间来。”
许多年前,邰爹同邰山雨讲过一个听起来没什么意义的故事,其中一句话现在想想很有意义——行善,便是最好之报。换个说服,好来有好往,没好来自然就没什么好往了。日后若还想张煚像今天下午这样使力帮他,是得对他好点,唔……以后再不能动手开片。
或许,是时候换换对待满朝文武的方式了,好比萧量,那混蛋,其实也不是不好拾掇,而且萧量处理起政务来,不比张煚逊色。
这么一琢磨,谢籍便甘心情愿许多,见了邰山雨还夸她一句:“山山果然聪敏。”
邰山雨刚午睡起来,脑子里一团浆糊呢,见了谢籍坐她身边,自发自动偎过去,谢籍搂她,她便就着怀抱继续把没醒的瞌睡虫叫醒。
“九哥,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好像是我给你递包子,你不吃,说要吃我?”邰山雨说完迷迷瞪瞪地笑,“这什么破梦。”
谢籍:哦,昨天那顿肉,小青梅看来也没吃饱呐。
“山山这会儿倘给我递包子,我也不吃,美人当前,包子算什么。”谢籍说着手便不老实起来。
邰山雨:“欸,大白天的,干点正经事成不成!”
谢籍一脸肃然:“事关社稷承继,岂不是最正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