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的胡轸,在刘祈观察后,军略方面,这些年从战杀敌,也是多谋之辈。
为人方面,出身西凉豪族的他,家世本就不一般,自小教育下,亦属能退能进之辈,否则也不会为董卓看重,引为亲信大将。
至于对待下属,只要能入其眼,并为助力,胡轸多善待,亦多护短。
在胡轸等待中,刘祈说了件,让胡轸有些瞠目结舌之言。
“若正常如此,黄巾军首领死,其中溃退,汉军乘胜追击,自能大获全胜。
然则广宗、曲阳黄巾军却是不同,此为张角嫡系。
于张角之崇拜,将军可能想不到,但以张角死,于刘祈见,其多半会更加团结。
而论当下广宗溃散黄巾军还有多少?比我汉军人多势众!
其若联合起来,敢于拼命。
将军认为,我等汉军可行拼命而战乎?
尤其大军内中,有不少募兵之卒,同与汉军主力汇合,战事一旦激烈,若是遭伏,只怕会再度兵溃。
此亦为刘祈,以劝谏中郎将之言,正是为我汉军安危!”
刘祈道完后,不再多言,只是长叹一声。
见胡轸在做思索,他便主动将今日能发现张角的具体情形告知,便是张角可能诱他,以助随行的黄巾军重要人物离开之事,刘祈也未做隐瞒。
胡轸已是回神,听完后,道:“当时情形下,看住张角,你之所为,甚佳!
至于那可能逃走之人……”
论此,胡轸回头,看了眼刘祈,道:“确实逃走了一人,于院后本有脚印,然于当时,我已亲自动手,后又以一把大火,将之烧了个一干二净。
时张角之手下,皆死于我刀下,故再无人会知也!”
胡轸再度给了他意外,刘祈没想到,于此细节方面,胡轸都考量到了,他回道:“将军处事细微,刘祈不如也!”
这句话是真心实意。
实于在张角授首后,他也想去看有没有留下线索,防止此事事发,未来于之平添麻烦,可惜张角一死,涌入之人太多,又是熊熊大火,待使许案领人查看时,已成一片废墟。
未曾想,这里面还有胡轸手笔。
于刘祈所言,胡轸摇了摇头,目视后方城池上的灯火,忽一笑道:“我记得,你乡党所言,你属太祖皇帝护佑之人,每遇凶险,总可逢凶化吉,又多机遇……今日事后,我且不得不信也!
至于你方才所言,我汉军若不谨慎,或与接下来清剿广宗黄巾蚁贼中,不幸败之。
我细做思索,不无可能。
中郎将之性格,常人却是难以更改……
而如此观之,我部能留守广宗,躲避接下来祸患,可算因祸得福!”
这胡轸性情多变,竟也信那传言之语,刘祈不知如何对答,他沉默间,耳边又有声音传来,听罢后,后背隐有冷汗冒出。
“我观你今日如此反常,不惜为中郎将留下怀印象,亦要议此事,莫不是故意如此?”
一行人正好到达了营舍,胡轸也没想刘祈会给予回答,只是自语道:“这一段时间以来,我见你,思虑甚远,因是不看好中郎将之前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