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刘彻,让云琅忽然间有些不太适应,让他准备好的无数东西,有要夭折的意思。
“云琅,拿下长安!”刘彻鹰隼一般的目光落在了云琅的脸上,声音掷地有声,犹如金铁相交。
云琅微微弓了弓身,抬头说道:“只待陛下一声令下!”
“看来你都已经准备好了?”刘彻问道。他的脸上是不参杂任何东西的笑意,这是真的笑容。
跟刘彻明暗交锋无数次,云琅很熟悉刘彻的每一个微动作,曾经刘彻的笑里总是藏着刀子,当他的笑得越欢畅的时候,往往死的人越多。
但现在全然不同了,刘彻丝毫不掩藏他的表情,他是真的在笑,隐隐有些激动的那种。
“是的!”云琅回道。
刘彻瞥了一眼秋啸天,“那就动手吧。”
秋啸天眼睁睁的看着叛军和皇帝在商量如何攻打长安城,他的心中万分纠结和焦躁。
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可他这个大将军却还在这里,和叛军共处一室。
妻子女儿更是落在敌人的手中……
李长风踢了一脚秋啸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现在改弦易辙还来得及,莫要等脑袋掉了,才反应过来。”
秋啸天的脸上依旧是痛苦而纠结的表情,他很他自己。
身为大将军,竟被敌人捏住了死穴,这是他的失职!
云琅瞥了李长风,说道:“你倒开始做起老好人了!”
李长风耸了耸肩,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本就是好人,不存在老不老。”
“他是个傻子,你觉得呢?”云琅看了一眼秋啸天,忽然很奇怪的说道。
李长风颔首,打量了一圈秋啸天,说道:“他本就是个傻子。”
“那留着还有什么用?”云琅挑眉问道。
柳长风又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没什么大用。”
刘彻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若有所思片刻后,对云琅说道:“你说是个傻子,孤就认为他是个傻子,不过这个傻子先留着。”
“微臣领命。”云琅颔首说道。
在云琅的算盘中,秋啸天这个人,可留,也可不留。
反正对他而言并无大用,留下是个善念,也对刘彻有用,不留倒是能省去很多的麻烦。
领命之后,云琅在院中放了一颗烟花,而后溜达上了房顶。
兄弟们在浴血奋战,他不能亲至,远远的看看是可以的。
按捺不住的刘彻,也走了出来,瞥了一眼长身玉立在屋顶上的云琅,喊了一嗓子,“云琅,你有没有发现你站在了孤的头顶上?”
“陛下明明是在院中!”云琅转身回道。
刘彻笑了起来,搬过梯子,也爬上了屋顶。
长安城的纷乱,随着云琅那颗烟花的炸裂,正式的上演。
玄甲军像是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现在了长安城的街道上,出现在了镇北,镇西大营的周围,出现在了所有有兵的地方。
独属于云琅的铁疙瘩,玄甲军人手一堆。
双方还未交锋,朝廷军队就先迎来了一波铁疙瘩的洗礼,轰隆隆剧烈震颤声间,长安城处处烟火盛开。
刘彻站在房顶,看的赏心悦目,“那个老太婆,这会儿也该慌了。”
云琅诧异的看着刘彻,不可思议中的不可思议,刘彻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口了。
真是天大的改变!
刘彻瞅了一眼云琅,目光一冽,说道:“这里是龙武,不是孤的大汉!你这滑不溜秋的老泥鳅,别老是用那样的眼神来揣摩我如何?”
云琅笑了起来,这一点,现在他完全可以办到。
毕竟他已不是永安侯,而是……天地共主的……什么来着?云琅忽然间忘了。
反正他是神!
现在的确没有必要再去揣摩刘彻的心思了,他们的身份如今已经完全的不同了。
龙武这个武力强盛的世界,却造就了朝廷一批废物一般的兵将,尤其是镇西大营,给霍去病的感觉就像是垃圾集中营。
对付这样的敌人,霍去病觉得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霍去病根本就没有动手,今天他扮演了云琅的角色,稳稳当当的坐镇后军。
看着自己手下的玄甲军,一面倒的屠杀镇西大营。
这是一场并没有什么感觉的战斗,面对这样的敌人,霍去病连战斗的想法都提不起那么一丝。
叼在口中的柳叶,变成了口琴,悠悠扬扬的胡音自战场上飘扬而起。
这是霍去病好不容易学会的一首曲子,声调悲凉,曲意悠远,霍去病一直觉得很有意思。
天姬营出现了,和灵心门一样,这是一群清一色的女人。
紧致的皮甲,扎起的头发,手握短刀,一副彪悍之象。
柳叶的调子戛然而止,霍去病自树梢纵身而下,望向了不远处并无队形,却互相守望的天姬营女兵。
铁甲落地的铿锵之声,在霍去病的身后响起。
浑身蒙在黑甲之中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手执陌刀,成一排站在了霍去病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