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师兄之所以没有提前弄垮彭琪,目的就在梁赞身上。
梁赞跟彭琪不同。
彭琪对我西北理工的学问是笃信无疑的,而梁赞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疑问。”
说到这里云琅叹息一声站了起来,背着手站在窗前幽幽的道:“西北理工的学问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改变人们生活条件的一种学问。
可是呢,前进的步子太快,就会有道德问题,道德一旦追不上经济的步伐,人就会变成逐利的野兽。
这些年关中百姓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失去了淳朴的一面。
你耶耶虽然一直在用‘仓禀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来哄骗众人。
现在快哄骗不下去了,关中的百姓并没有因为富足之后变得更加懂礼,反而一个个变得更加的贪婪狡猾。
梁赞就是看到了这一幕才对西北理工有些失望,他觉得人性善恶比富足与否更加的重要。
儿子,如果你不能在这方面说服梁赞,很难有一个好的结果。”
云哲低着头很是失望。
半晌才看着无所不能的父亲道:“您出马也不成吗?”
云琅摇头道:“硬压下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不愿意这么做,会违背他们的本心的,耶耶创建西北理工并不是为了成就一个门派,而是为了传播学问,让我大汉的学子少走一些弯路。
另外,成为高人的必要条件就是少说话!
让别人对你讳莫如深,探不出你的深浅,你耶耶快要技穷了,这时候不想把屁股漏出来,最好的法子就是闭嘴。”
云哲张开手臂抱住父亲道:“您就是一位无所不能的人,谁说都没用,我都会这样认为。“
云琅同样抱住儿子道:“我的儿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子,这一点谁诋毁你都没用。”
云哲脸上露出笑容,抬头看着父亲道:“我去看看。”
云琅点点头道:“小心,别让他们伤到你。”
“啊?”
云哲听父亲说的严重,就惊叫一声,迅速的跑了。
云琅宠溺的瞅着奔跑的儿子,对门外的竖起耳朵偷听的红袖道:“这醒酒汤滋味不够啊,我脑袋痛的厉害。”
云哲快快的跑到后宅学堂,才冲进去,就听见一股风声向他袭来。
赶紧躲到月亮门后面,就听轰隆一声响,彭琪的身子从亭子里飞出来一头撞进了月季花丛里去了。
然后就看见彭琪愤怒的带着一身花刺从月季花丛里钻出来,咆哮着冲进了亭子。
梁赞的身手了得,一个人对战霍光仅仅落于下风而已,至于彭琪刚刚加进战团,转瞬间又被霍光一脚给踹出来了……
这些人全部受艺于何愁有,算是名家子弟,身手都不差,可是,与霍光这样的妖孽相比,迅速的就分出高下来了。
这种战团云哲自然是不敢凑过去的,霍一捧着半个西瓜,一边用勺子挖着吃,一边凑到云哲身边道:“大师兄在折磨梁赞呢。”
云哲怒道:“:你就不能上去劝诫一下?”
霍一瞪大了眼睛道:“你嫌我这些天没挨揍,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说着话,把才吃了几口的西瓜塞云哲怀里道:“好好地吃瓜看热闹,就要分出胜负来了。”
云哲抱着西瓜心里苦涩,四处张望没看见曹信,就问道:“曹信呢?”
霍一撇撇嘴道:“他不想当我姐夫,去找他耶耶申诉去了,估计这会正在挨揍呢。”
“谁在揍他?”
“我姐姐霍二。”
云哲心中更加的苦涩了。
张安世在亭子里高卧,身边堆满了各色吃食,李禹陪在他身边一边吃一边喂张安世吃,显得极为悠闲。
眼看着彭琪再一次冲上去被霍光踢了一个筋斗趴在地上装死,剩下梁赞继续苦苦支撑,云哲有些看不下去了,指着彭琪道:“他在装死!”
霍一露出一嘴的白牙嘿嘿笑道:“看出来了?这家伙早就想服软,给自己找台阶下呢,就是苦了梁师兄。”
“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梁师兄跟彭师兄一进门就说要讲道理,大师兄不同意,说先打败他再讲理,打不败他,以后只要见面,他就见他们一次打一次,还不分场合。
然后梁师兄就说大师兄是莽夫,白学了这么多学问,大师兄说论学问;梁赞差他更远,论学问也可以,还拿出来了师傅都在研究的高等算学……梁师兄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这些学问,恼羞成怒之下率先向大师兄发起了进攻。
幸好还知道拉上彭琪,总算是没有蠢到家。”
云哲眼看着彭琪趴地上装死,梁赞一人那里是霍光的对手,被霍光反扣着咽喉,反身绊倒在大腿上回头瞅着梁赞道:“你服是不服?”
梁赞喘着粗气道:“你不能以力服人!”
霍光冷笑道:“古往今来儒生的一张嘴总是屈服在利刃之下,你梁赞何能例外。”
梁赞怒道:“耶耶心不服!”
霍光长笑一声道:“那个要你心服了,我只要你知道西北理工的学问浩如烟海,你才学了屁大的一点,就敢质疑本门学问,梁赞,等到你将我西北理工的学问研究透彻之后,再说你狗屎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