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斥退了李陵,李勇,把玩着手里的白玉道:“你回到身毒国之后就会发现,某家所言不虚。”
江充挡在蒙查前边,很害怕这个蠢货被云琅三言两语给说动,不愿意去长安。
“君侯,现如今没有什么身毒国,只有我大匈奴!”
云琅看了江充一眼道:“当年我追杀你的时候,你侥幸逃脱,运气真是很好。”
自从江充看到云琅的那一刻起,他的腰背就没有捅过,云琅在西域的所作所为,他太清楚了,凉州牧针对西域颁布的任何一个法令,如果掰开了揉碎了,在里面都能发现毒药的残渣。
通过云琅在西域的所作所为,他从来没有认为云琅会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而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枭雄。
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云琅为什么会突然不死不休的追杀他,自忖没有对不起云琅的地方,他很想问清楚,
身为一个被追杀者,在见到云琅之后,他居然生不出半点怨恨之意来。
“君侯,你我国王宿怨不论,我等此次前来是为了匈奴,大汉两国邦交,某家手持旄节,就代表我王亲临。
还请君侯为大汉国留点颜面。”
云琅看看江充手里的旄节,忍不注笑道:“我只知道匈奴人喜欢把牛尾巴毛编织起来充当权杖,却不知你们也开始用我汉家的旄节了。
苏武,你去辨别一下真假,如果有错,就帮他们改过来,免得他们去了长安之后闹笑话。”
陪云琅见匈奴使节的汉家官员齐声大笑起来,苏武居然真的从后面走过来,仔细研究了江充手里的旄节,然后对云琅禀报道:“一般无二!”
江充听云琅话语里没有要将他立即斩杀的意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了一些。
原本气势汹汹的蒙查,在他受到云琅诘难的时候并没有站出来为他撑腰,反而低着头在那里沉思。
江充心中哀叹一声,对自己这一行人去长安要达到的目的基本上不抱希望了。
这仅仅是云琅给的一个下马威。
他不知道自己千里迢迢走到长安之后,还会遇见多少云琅这样的人。
匈奴人打仗除过大汉人,没有害怕过谁,这一次长途远征,一路上也是百战百胜,所向无敌。
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就为匈奴人找到了世上最好的牧羊地,最好的栖身之所。
江充相信,只要再给大匈奴两年时间,大匈奴将会在那里打下一片大大的国土……
只是,匈奴人不会治理国家!
如果还像以前一般游牧为生,匈奴人多少还能支应这个庞大的国家。
然而,新开辟出来的土地上,还有大量的农奴,大匈奴需要这些人给他们提供粮食,以及各种生活必需品。
不能把所有的土地都拿来放牧牛羊。
这样一来治理国家就必须提上议事日程,江充亲眼见到匈奴人是如何治理地方的。
那场面根本就不是治理地方,而是在毁灭地方农奴,因为他们什么都会抢,从粮食到衣物乃至任何他们觉得有用的东西。
稍有反抗,就会死一群农奴!
按照他们强盗一般的本性,不出十年,那些农奴就会被他们给祸害光。
“你们此次进京,居然是向我皇求援的?”
云琅耐着性子看完了江充献上来的文书,仅仅看了两页,就皱起了眉头。
“大汉与匈奴乃是亲眷之国!”
云琅哑然失笑道:“刀子上的血还没有干呢。”
江充拱手道:“那已经是过去了,为此我王准备给我家絮子求娶一位汉家公主,真正的汉家公主好亲上加亲,永结盟邦!”
云琅合上文书阴冷的道:“你应该知道大汉公主出嫁番邦已经是我大汉国不能提起的伤痛!”
江充笑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家絮子乃是我王亲自教导,并无匈奴陋习。
我们还带来了身毒画匠绘制的王子画像,君侯观后,定然不会认为那是一个匈奴人。”
听江充如此贬低匈奴人,云琅就看看如同雕塑一般沉默的蒙查,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刘陵的声望已经高到可以随意指责匈奴陋习的地步了。
匈奴使者最终的目的是进京,云琅这个地方官是没有权力阻挠匈奴人进京的。
清查一遍之后,也就用了峪,准许匈奴使者继续向长安进发。
晚宴之后,谢宁总算是找到了跟云琅独处的空间。
“我发现你在匈奴人群里待得好像很愉快?”
云琅不等谢宁见礼完毕就勃然大怒。
谢宁盘腿坐在地上幽幽的道:“君侯料事如神,该不会预料不到刘陵早就看穿我了吧?
我这样一只丧家之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匈奴依旧在漠北与我大汉为敌,谢宁自然会找机会对匈奴行惊天一击。
可是呢?
匈奴人离开了漠北,他们不再跟大汉为敌,匈奴王刘陵对我也算是推心置腹,你让我如何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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